白沙抿了嘴,和旁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鬼鬼指著旁邊矮個子質問高個子:“怎麼一直是你說話,旁邊那個是啞巴了嗎?”
白沙的手臂將流霜往身後護了護,道:“這位啊,一向寡言少語。”
“雪救過第一世的我。”寡言少語的那位開口說了話。是女聲。
那張如雪一樣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溫度。池魚重新審視那個流霜元君。一副土木形骸,乍一看雌雄莫辨,多看兩眼,那雙多情桃花眼和有些厚度的下唇倒是增添了幾分女性特質。
“飛昇之後,我才記起第一世的事情。那時我才七八歲,鬧饑荒,我混入流民當中,半路遇上土匪。那天雪很大,血也很紅。當時我以為我要死了,雪地裡躥出一隻白狼救了我。那隻狼會人語,他跟我說,他是來人間買銀梳的,又說對人界還不太熟悉,哪裡可以買到。但他又說,他現在化不了形,需要個人幫他買。他把我帶到城裡,在人群中隱了形,指導我挑銀梳。”
白沙:“你怎麼沒對我說過?”
“銀梳呢?”池魚問。
“沒有給你嗎?”
池魚搖搖頭,心中一緊。“罷了。”往事歷歷在目,回想不勝心痛。
“他現在如何?”
池魚沉默了一會才答:“很好。”
五人來到京城,卻得知金藥醫一家夜裡走水,全被火葬了。
楊淨道:“怎麼可能,一家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燒掉了。周圍的人沒有一點察覺嗎?”
“應該是被害的吧。”柳色新喝了一口酒,然後把企圖靠近自己口袋的手打掉。
兔子這些天吃糖太多了。而且這兔子有個毛病,糖吃多了興奮,一天到晚嘰嘰呱呱吵鬧不停,非常煩人。於是顧淵下令,任何人不準紅紅吃糖。可自己喝酒又好這一口。
一口腥辣的酒入喉,嘴裡含著一顆甜糖,別有一番風味。
“我去裡面看看起火點在哪。”
不一會楊淨出來道:“起火點在正廳。不可能啊,晚上的話,都在廂房睡覺。廂房離正廳有點距離,這家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難道被人下了迷煙?”
顧淵:“人在正廳被燒的。”
“你怎麼知道?”楊淨吃驚。
“你看不見?我們都能看見氣。那裡有三團怨氣。”
“切,我用心辨善惡。”
“呵,可真正看到的是眼睛。”
“對了,你說三團?”
“嗯。”
“這麼說,有一個人活著。還有,你也教教我看氣的法術吧。”
“這個教不了,是與生俱來的。只要你踏進這個道,你就具有了。”
“為何我沒有?”
“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