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陳述。
而越是這樣我越是心頭一驚，“二牛，這是真的嗎？”
“是。”哽咽半響，陳二牛最終點了點頭。
我卻一時不知該接什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伯父伯母他們怎麼會……”
在我記憶中陳二牛，一直都身在一個很幸福美滿的家庭裡。
雖然沒多少錢可他爸媽對他卻很好，加上他從小就很有正義感，也不跟著其他人一塊起鬨欺負我，所以我對他的印象是極好的。
“在你家搬去鎮上沒多久，我爹孃就走了。棠棠，說起來我們也有十多年沒見了。”突然陳二牛，擦乾了眼淚看著我說道。
有嗎？
還真有，從尚河村甚至是附近的村子，都叫我白喪女，開始嫌棄我和欺負我後。我爹就帶著我跟我娘搬離了尚河，現在算起來可不是有十多個年頭了嘛。
那他怎麼沒寫信告訴我呢。
又或者說他怎麼沒來找我呢。
這話最終都被我卡在了喉間，我只能開口問道：“從那以後就是你大伯和大伯母收養了你？”
“嗯。”陳二牛點點頭。
“那他們對你好嗎？”想了想，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現在好像知道許玄清剛才為什麼，那麼問陳二牛了。
陳二牛聽到我這話，並沒有回應，而是看著我笑了笑。隨後將目光投向了許玄清等人：“高人，白公子，應公子，難道就因為我大伯和大伯母對我不好。所以你們就覺得我心生報復害了他們一家嗎？”
這……
許玄清和白華他們是不是這麼想的，我確實不清楚。
但陳二牛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也讓我著實感到意外。
七惡棺，本就是古佛經有云，人間為煉獄，落入人間之人生來便有罪。其中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欲，便是人最大的七種惡。而由這七種惡分別生出的七具邪棺，便是七惡棺。
所以陳二牛會不會因為復仇，心中生出暴怒，從而產生怒棺呢？
這個還真的很難說。
“那到底是不是呢？”許玄清再度開口問道。
我也一臉認真的看著陳二牛在等待他的回應。
“不是。”陳二牛沒有任何猶豫，亦沒有任何情緒，他只是平靜如水道：“我大伯和大伯母是對我不好，甚至我的堂哥還有堂妹都欺負我。但是那又怎樣呢。他們到底養育了我這麼多年。而且我大伯家本來就困難，貧賤夫妻百事哀。偶爾吵架發洩在我這個外人身上，不是很正常嗎。”
“更何況，這些年他們雖然對我不好。可卻從來沒有真正苛待過我。堂哥和堂妹擁有的東西我雖然沒有。可至少這些年我並沒有餐風露宿，也沒有流落街頭。而這一切都應該感謝於我大伯和大伯母的收留。不然就憑我當時那麼小小的年紀，估計一個人流落在外早就餓死了。”
“那你沒有怨恨過他們嗎？”聽完陳二牛的訴說，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確切的說，我不知道他說是真話，還是為了自己開脫說出來的假話。
畢竟當初我也很相信張丁香，可即便事出無奈，張丁香還是欺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