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一定是出了內鬼。有人要害了唐賽兒,收編她的人馬。
想到了又有什麼用,這個女人卻是他碰不得、不該碰、不能碰的人,這要他如何面對?
他對她沒有感情,她同樣也不會喜歡自己,而且她還有丈夫。
陳遠無奈何,只能裝作還在睡覺,避開這尷尬的時刻。
大雨仍在下,山寨外還在廝殺,丁谷剛和郝允中加入,局勢更亂。楊三漸漸只能撤退。
道士肖洪混進了寨中,見到了小翠,急道:“藥下成功了嗎?怎麼回事?為什麼賓鴻他們拼死攔住長老。”
小翠惶然失措地道:“藥下成功了,那賤人已經喝了,可是,我我也不知道她突然變得冷酷,下令,任何人不準進寨子?”
“胡說,那藥我加大了分量,尋常人喝了藥都會喪失理智,只知道索取,哪會下什麼命令。分明是你背叛我們,把情況跟唐賽兒說了,他們才會如此不顧一切吧。”
“我——我沒有——”
左側方忽然飛出一物,肖洪武藝是半吊子,很快肋下就中了一劍,驚怒:“誰,哪個卑鄙小人在偷襲?”
一個女人聲音森然道:“是我!”
肖洪和小翠身子皆是一震,小翠頓足失聲道:“小姐,不——不是我要害你的,藥都是肖洪給的,他威脅我,如果我不下藥,就把我送回青樓。”
肖洪跳叫罵道:“婊子,你胡說八道,分明是你自己貪圖榮華,想要搭上楊長老這條船——”
低低的聲音笑起來,笑音停住,那聲音才悠悠地道:“小翠,你是林三帶回來的,不錯,我是不想丈夫身邊多了你,所以多次鬧過。可是,沒想到,他受了迫害,屍骨都沒發現,你就想著對付我去向楊三投誠,呵呵,好得很,好得很哪。”
忽然,她語氣凌厲,恨意重重:“你們謀害佛母,對教主不忠,挑起內亂,觸犯教規,殘害兄弟,喪盡天良,本佛母就要執行教規,受死吧。”
肖洪眼睛滴溜溜亂轉,只想找個機會逃出去,可是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在唐賽兒的底盤,她就像要命的女羅剎。
大雨迷糊了眼睛,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一邊逃跑一邊緊張的回頭,眼中,是女羅剎手執長劍,眼神冰涼,像萬把利劍,朝自己一步一步靠近。
雨水打溼了她全身,凸顯魔鬼的身材,但在他眼裡,她只是魔鬼。
“佛母,我願意效忠你,永生永世——”
“你去地下去向教主懺悔吧——”
“啊——”他跌倒在泥水裡,嘴巴里全是泥,瞪大了眼睛。竟不敢逃避,唐賽兒抬膝一撞,狠狠頂在他胸口,一聲慘叫中劍狠狠刺進,“撲哧”地一聲響,剛剛撥出口的慘叫戛然而止。
小翠是青樓女子,哪裡會武功,同樣攤到在泥水裡,渾然不知道汙穢滿身,潔白的臉蛋白如紙,嘴唇哆嗦,她一邊爬行,一邊喊著饒命。
“呃——”長長的劍從她背上刺入,從胸口穿出來,她的聲音定格在那一刻,兩條手臂頓時軟軟地垂了下來,嘴角鮮血噴出來,閃電正好照亮,在空中劃過是一道弧線,殷紅。
雨水,瘋狂的洗刷她這輩子的罪孽吧。
“是你們自找的。”唐賽兒沒有任何仁慈,只像一臺復仇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