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撲到朱棣身邊,顫顫巍巍,伏在父親的大腿邊大哭道:“父皇……兒臣冤枉啊……此事和兒臣無關啊……那些賊子,不知道從哪裡偷兒臣宮中的武器,兒子再不堪,也不會做出殘害手足的禽獸事啊。”
朱高煦在一旁冷笑:“呵,我的好大哥,你倒是撇得乾淨,太子宮呢,守衛森嚴,武器能說丟就丟,呵。”
“這?”朱高熾語塞,現在自己已是百口莫辯了。
朱棣沉沉對大兒子說道:“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深更半年,老三跑來告狀,本來以為是老三誣告,結果人證物證都在,他連夜就把太子從宮中揪出來。
朱高熾哭喪著臉:“父皇,兒臣確實不知啊。”
“不知道,呵,一句不知道就打發了麼。”朱高燧站起來,滄啷一聲抽出劍,嚇了朱棣他們一跳,對大哥面目猙獰,吼,“大哥,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我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假惺惺的了,來,拿著這把劍,殺了我,來,殺了我你就沒有後患了。”
朱高熾苦著臉:“三弟,你這是做什麼?天地良心,大哥從來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啊。”
“來,殺了我啊,何必派人,你親手殺就是,我閃躲一下,就不配做朱家的人。”
“三弟,三弟,父皇,父皇,你勸勸三弟——”
“你不要找父皇,咱們今天就扯個清楚,誰不知道你一直在裝傻,一直暗中收買人心,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假仁假義,你做太子,我不服。來啊,殺了我,你除卻心頭大患,你倒是殺啊。”
“夠了!”朱棣突然大喝,兩個兒子噤若寒蟬,朱高煦老實的跪倒在地。
“這事一鬧,馬上滿城皆知!天下震動!如何收場!”朱棣沉抑焦躁,在他心裡,不相信是朱高熾所為,也不願意相信,有心袒護大兒子,但又怕三兒子鬧個不休。心煩不已,皇帝也不是萬能的,當什麼事都要他管要他決斷的時候,他才覺得心力憔悴。
“這事明顯是故意栽贓陷害,請父皇明察!”
“父皇,太子宮是什麼地方,什麼人能夠順利偷盜兵器,不是大哥指使的,與太子宮的人也撇不清關係,求父皇徹查。”
“三弟,我都說了,是別人陷害,我要是殺你,會蠢到用太子宮的武器麼,這是暴露自己啊。”
“呵,大哥,正因為你聰明,這樣就可以說刺客怎麼會那麼傻,然後撇清,這不是你的一貫伎倆呢。”
“三弟,你要怎麼才相信我。”
“哼,我就是不信你。”
他兩爭吵不休,朱棣更加煩躁:“夠了,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朱高燧不甘,往前爬了幾步:“父皇,您就——”
“滾,都給我滾。”連踢帶打,把兩個兒子踢出了寢宮,頹然坐倒在地,不顧地上的寒冷,手撐住額頭,痛苦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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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用鋤頭在田灣給紅薯除草,種植面積一百多平方。
他鋤得十分仔細,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不是紅薯生長的季節,要在寒潮來之前,不管紅薯多大,都要收成。以待明年春耕再培植。
“陳兄,躬耕南畝,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你倒自在啊。”袁彬身穿便衣,對著陳遠羨慕。
陳遠擦了擦汗水,笑道:“什麼風把袁兄吹來了,袁兄日理萬機,大權在握,風生水起,我卻沒有那個能耐呢。”
袁彬苦笑:“你這個馬屁我也一點也不受用,趙王給你官做你不要,連陛下給你官都推遲,要說你沒能耐,打死我也不信。”
“在下習慣了閒雲野鶴,不習慣官場那種日子,呵,袁兄來這裡找我,想必有什麼要事。”
袁彬佩服的道:“陳兄果然聰明,趙王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