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屬少女心性,是對愛情充滿幻想性的年紀。子隨父性,既然戎老爺那般重情,兒子必也差不離。她完全有信心使戎長風愛她比戎敬裁愛杜明月更甚!她不是沒有戀愛經驗,圈裡許多人知道,高官戴某某的公子曾為她自殺,巨賈唐某某的公子為他逃婚……她不是沒有魅力……
至於離婚,戎長風未必完全辦不到,他本身就不是安守本分之人,不然也不可能納哥哥的未婚妻為妾……
三公主越思越信心滿懷,她在這裡
籌劃著奪人夫婿,竟有人遙遙感應到了,是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幾次夢見說四爺外面有了人,本來浮夢不值得在意,叵耐頻頻夢起來就擾人心神。
講給秘書上官聽,上官說怕是身虛多夢,請了醫生來診視,後來開了中藥按日服下,卻也管用,服過幾日來,夢通是少了。
不覺數日過去了,這日午間小睡,先是模模糊糊看見四爺回來了,後又帶著一個女子進門了,再後來家中就張燈結綵娶起親來,新郎穿著綢褂綢衫,模模糊糊看不清臉,待走近了,才看清,竟是四爺!
她猛地一驚,睜開了眼。
午後的臥房安安靜靜,丫頭鳳芽枕著手臂在桌前打盹,明明是一場夢,她卻心神錯亂,近來腳傷已經痊癒,走路是早可以了,她坐起身來,趿上了織錦拖鞋,也不喚翠芽,徑去客室搖電話。
電話打到警備部四爺辦公室,無人接聽,後來打到羅副官那裡也不通,不甘心,於是留話給警衛室通知羅副官回電話,過一時羅副官回過電話來。
四奶奶問四爺由北平回來了麼?怎樣電話也不曾打到家裡一個。
羅副官說四爺也是昨日剛回來,想是積務太多,就……
四奶奶心想,通常外出回來首要的是處理案頭公務,他既不在辦公室,哪裡就是積務很多,她問:“四爺現在在哪?”
羅副官略略猶豫了一下,四奶奶立刻捕捉到了,只聽羅副官說:“四爺下午去營地巡視。”
四奶奶聽出他在說謊,不過也沒有追問,只問:“傷口好全了吧?”
正聽見羅副官答說好多了,門口響起高跟鞋聲,是大少奶奶沈鳳虞來了。
四奶奶招手,“你快坐下,等我接個電話。”
沈鳳虞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自管接好了。
四少奶奶又詢問些什麼,然後悻悻掛了電話,去沙發坐下後,喚丫頭來沏茶。
沈鳳虞見她面色彷彿有異,問說是不是足傷又犯痛。
四奶奶只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過一時才說:“我哪裡是足痛,我是心痛!”
她不是很愛牢搔的人,本來是心痛四爺一直未曾回來看看她的腳傷,可是話到嘴邊卻拐了彎,只說四爺久不回家照個面,不曉得是外頭有人了還是怎麼?
沈鳳虞說:“快彆氣這些個,少爺們戒得了飯也戒不了色!管那多幹什麼,白生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