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從後視鏡看到此情此景,暗呼不得了,人說狗對毛、人對眼,這麼快就對上了,可是忽然他大叫:“不好了!”
司馬和月兒一驚,唬了一跳,四目拆散,問司機:“怎麼了?”
司機說:“戒嚴了。”
司馬心中惱:戒嚴也值得大驚小怪!
司機卻不曉事,剎車一踩,說:“七爺您看。”
司馬月兒雙雙抬頭望去,這一望不要緊,月兒噌地拿起報紙擋住了臉。
就在前面的大馬路上,軍警荷槍實彈地佇立著,有一隊衛兵正在逐一查驗過往車輛。這也不算什麼,叫月兒受驚的是帶隊查車的竟是廖副官。
她心下大駭之時,司馬卻說:“不相干,不相干,查一查就放行!”
回頭對月小姐說:“稍微等一等,想是‘吳夫人’跟‘三公主’抵滬,警備司令部戒嚴,咱們車子不會受阻的。”
見月兒不言聲,一張報紙把臉擋了個大嚴實,報紙幾乎貼到眼睛上,像耳聾眼花的老年人一樣看得辛苦,不由道:“是字小些不是?不容易看見麼?”
報紙後面的月兒說:“近視眼。”
同樣緊張的還有前頭三位小姐,好在七小姐急中生智,開啟車門喚一聲:“廖副官!”
廖副官聞聲看過來,見是戎家小姐,頗有修養地過來招呼。
七小姐說:“前面戒嚴麼?廖大哥。”
戎家小姐從來不這樣稱呼,廖副官受寵若驚,忙說:“七小姐靜小姐九小姐,您們這是去哪裡。”
七小姐說:“我家六小姐住院了,作急送些衣物過去,”
想到後面還有三輛車,又道:“有幾位同窗聽說生病,都要去探視探視,這不,後面三輛都是。”
廖副官見她如此說,又見車牌均是滬上特殊牌照,於是二話沒說,向軍警揮手,是馬上放行的意思,軍警迅速撤去隔離墩,車子重新發動了。
第二輛車上的春嬌本是要下車通融,見七小姐已經搞定,也就頻頻點頭大讚,“七小姐豪放大氣,女子男相,必有厚福!”
此時馬空山卻貼在車窗上看後面的車,擊掌笑道:“看,月小姐臊上了,一路拿報紙捂著個臉!怕七爺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