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害怕啊,晚上眼前滿都是一臉橫肉的赤腳醫生模樣,不敢睡。稍微大點的城市。這號醫生就該拉局子裡候審了,可……可天亮老頭活了!哎呀那個歡實啊,就我二天走的時候老頭還獨自上山找牛,誰能說出其中的科學依據?誰又能因為一句不專業就抹殺了赤腳醫生為國家作出地貢獻?
當然不可能給蘭陵說的這麼詳細。但大體意思敘述清楚了。貧苦大眾不需要名醫名家,大病小看,小病亂看同樣見效。或許沒有孫思邈老爺爺那麼靈光,可我們追求的不是病源醫理,而是一種精神,一種治不了病也能給百姓帶來安全感的精神。
蘭陵聽的嚥了口唾沫,‘咕嘟’一聲,好像噎到自己。瞪圓了眼睛看我。
“看啥?話粗理不粗,沒學過生理衛生就你這模樣。你真當幾碗藥汁子下去就治病了?抵抗力和不屈不撓的信心才是抗病的真理。咱給不了抵抗力,可咱能給信心,這就足夠了!”
“怎麼看你都像是當過醫生的。”蘭陵忽然對我地身份產生懷疑,“說,因為醫死了誰家顯貴才落草王家莊?”
“話不能這麼說。這隻能說我沒把他救過來,不能說我把他醫死了。”先糾正,我現在是站在周醫生一邊的。大力擁護這種醫生流竄鄉間。“好了。你那個辦醫學的計劃就很好,很完美。先籠統。再精細,一開始就什麼都學。咱不能說讓人家名醫把吃飯的絕技都教學生,就一般的醫理藥理隨便講兩節課意思意思,學三、兩年放地方上歷練,理論結合實踐嘛,治著治著就來門道了,對吧?”
蘭陵艱難的一咧嘴,“這叫喪盡天良?”
“死腦子,轉不過彎嘛!”抓過蘭陵腦袋拍打幾下,“好了,我幫你拍板,就讓孫思邈老神仙掛個顧問學監的空銜。至於人手嘛,你別找我就成,說好了,我絕不參加這種組織。”
先有個歸納,學院辦起來自然會有自己的運作規律。不管目地是什麼,良好的開端就成功一半了,說不定百多年後會出現系統的醫學理論,眼前這幾年就不指望了,周醫生都特聘跑去客串教席,大唐的牲口有福了。
看來王家莊子是個出名人的地方。不得不承認周醫生是個認真負責地人,他的課很受歡迎,多年的鑽研讓他在醫理上有獨到的一面,眾人讚不絕口,很受啟發,希望周醫生抽空多來交流。
老四也很受啟發,認為內府這個醫學辦地很有眼光,一下把天下的好處都攬了。就因為籌資辦學免費行醫這一條,同樣的價錢、質量的商品擺在眼前,客戶都會挑選內府出產的。
“不許添亂,這事咱不沾手。”不必要,也不合適。王家絕對不朝免費診所裡攙和,家裡有個周醫生就夠了,不用再假慈悲的投資。
“京上好幾家都公然應承學內府做善事,昨程爺爺還宣稱他私下行醫五十年,曾經醫好太宗皇帝什麼病症。”
“笨,別家參與咱就旁觀。至於你程爺爺的話,說出來有人相信不?”蘇定芳一走,京裡再沒人願意和程老潑皮卯勁,他愛咋說咋說。哪怕就是宣稱太宗是他幹掉的,李治也假裝聽不見,和這號無恥老賊計較就太掉價了。還要去醫學開學慶典上冒頭,當顧問,說教學生怎麼包紮外傷,然後提了刀子就打算給人劃開當教材,竟然有個愣頭青地馬上表示願意學,脫了衣服就叫剌……
不過老四對程爺爺的印象挺好,意思就是老頭無恥、好色、下流、卑鄙等等不算在內的話,是個很善良的老爺爺。不和邏輯,不想就這事和老四爭辯,“趕緊朝內府跑跑,說你陳家願意底價支援醫學藥材,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剩下的你去談。”
“是不是也得朝醫學裡跑跑?”
“等後半年再去。現在人員不齊備,幾個太醫也擔不起大任,等落實好再去不遲。”內府急於在民間討這個彩口,一沒學生,二沒固定的教員,胡拼亂湊了幾名有聲望的太醫來學校主持,意思先把這風聲撒出去,後面逐漸朝正軌上去。
現在每天開課都是幌子,誰來都能聽,基本上是給醫界裡開闢了個交流場所。今毛醫生講,張、王、李、趙幾個醫生有空閒了底下聽聽,偶爾有幾個對醫術有興趣的也常來問答一下,先傳個口碑,不冷場,自然有人跟進,給往後打基礎。
當然,程老爺子沒事也去講,這屬於踢場子地。人家交流治病救人,他專門傳授放火殺人,可老爺子一去聽眾反倒多了,互動式教學,很活潑。‘這位同學上來一下,對,胳膊舉起來,別舉太高。現在我朝你演練,大家看好。一般這個動作戳下去就斃命了,可新手掌握不好,所以不建議從這裡下手……’
這讓我很擔心,因為周醫生很好學。我親眼見他獨自坐他診所裡拿個小刀子在自己身上比劃,然後殺豬殺羊地他就過去對等相似部位觀察。二娘子也報告我周醫生騷擾他,在他敏感部位胡摸胡捏,下次不找他看病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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