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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赤腳醫生 (1 / 2)

醫者父母心。在這個年代或許貼切,見人高一輩,很討便宜的職業。

所以蘭陵就把滿京城的有名父母全叫一堆,這愛心氾濫啊,至少在長公主面前得強顏表現出自己心靈美好的一面。不管是真是假,皇家確實給足了面子,只要在當地有點口碑的都有幸一睹蘭陵公主風采。

這對周醫生來說有點見怪不怪。近水樓臺,莊子上老遠見過,說來和公主也算近鄰,所以晚會攝製組特地給周醫生加了幾幅特寫。拿了微薄的供奉行醫鄉間數十年,每月無償出診數十次,風雨無阻。絲毫不計較個人得失,將畢生精力投入醫病救人的偉大事業中,大唐醫務行業標兵,可謂醫中楷模。

周醫生哭的和月子娃一樣,當了這麼些德高望重同行得長公主親口嘉勉,這一輩子什麼苦都值了。不提醫術,不說名望,單單這精神,這份執著就贏得在場同行欽佩。

醫生也是人,也要生存,靠技藝養家餬口天公地道。醫術醫德有,但清名淡利就難了,半生行醫不取分文,甚至倒貼患者藥費,就這麼個人竟然能默默無聞數十年聲名不顯,這得是什麼個修養才能到達的境地?

話一出來連孫思邈都覺得不可思議。王家家主他見過,離這麼個境界相去甚遠,在王家那麼個環境裡能出這麼個聖人實在匪夷所思。

這幸虧是長公主聽聞周醫生事蹟,要不還真不知道物慾橫流的長安城裡有這麼高尚的同行。

這麼些有名的醫生難得碰一次頭,本打算借皇家的光能在場面上和同行們交流下醫術心得,可週醫生事蹟把晚會的主題引向更深層次,一舉越過醫術高低、臨床經驗的層面,深入探討醫者地本質,所代表的精神面位。

為什麼行醫?當初踏入這一行的目的是什麼?深思反省。有直言不諱就是奔了這手藝來的,愛這行,得名利與救病患兩者都要抓,兩手都要硬,自問和周醫生思想境界相去甚遠。

也有祖傳的醫術,不學不行,其實壓根就不喜歡。行醫只為繼承祖業,說不上愛好。更提不到精神層次。混到現在雖然也是個名醫了,可信守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信念,說白了自己不是醫生,而是個醫商,談不到道德。

很佩服這仁兄,敢當了這麼些名人地面說這種話,勇氣可嘉。很坦蕩的傢伙,話裡話外透著對自己醫術的自信。從另一個方面傳達了某些醫生的心聲。敬佩周醫生為人卻不打算向他學習。做人實誠,專門問了下姓名,下次我有病就找他。

鄰家缺米少鹽,多少從我家賙濟些是做人的本分。可你來我這裡看病得付診金,這是病人的本分;哪怕一次拿不出先欠著都行。絕不給白看。話題到了這裡自然而然的扯到付不起診金的清貧人家,病魔面前人人平等,可醫生面前就分貧富貴賤。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垮全家。而且不是個別現象,在相對溫飽地年代裡治病難成了社會關注的焦點。

一是診金,二是藥費。這年代診所和藥商還沒勾搭成奸,醫生拿不到高價處方的鉅額提成,單靠診金過日子,所以診費頗高,這邊看完病那邊就沒抓藥的錢了,鬱鬱而終者大有人在。

針對這個問題。蘭陵當即提出自己的觀點。首先是醫生少,口傳心授固然能帶出得意門生,但產量太低,難以滿足唐帝國日益增長地人口需求。

二來是醫生和學徒間的定位,怎麼個水平算合格的醫生,怎麼個程度只能充當學徒,太籠統。按現在業界不成文的規定看,以學藝十二年為限制太死板。或許有人三年就開了竅。有人二十年還一事無成,沒有個衡量職業素質地尺碼。

還有。比方某醫生治療跌打一絕,可要讓他治內症可能會給病人醫死,但現有的環境下,不可能小莊小縣的口、耳、鼻、喉專家居全,這就給醫學界提出個難題,到底需不需要一種綜合性的人才,換句話說就是有一定綜合素質的準醫務人員,適應性強,鄉里鄉間的有能力隨時應付各種症狀。

現場一片寂靜,沒人敢公開質疑蘭陵,這和醫界的傳統不符。沒有規定說跌打醫生不許治頭疼腦熱,可水平肯定不如人家專業人事,講究學一門立一門,不能門門學門門不立,人命關天,不是兒戲。

我明白蘭陵的想法,雖不科學卻有她地道理。二十一世紀的鄉村郊縣裡仍舊充斥著各種全能醫生,前身也就是赤腳醫生。藥箱子一提什麼病都不推辭,逮人治人逮雞治雞,有甚者從生孩子到送葬出殯一手承包,在當地比鄉長都牛,受人尊敬。

說人家對生命不負責任?這話不對。命和命不同,分貴賤;絕大部分人住不起高幹病房,先進的醫療裝置不是給窮人準備的。說白了,真正的名醫也不是給普通老百姓服務的。除了周醫生外,在場的醫生裡行醫多年接觸過幾個真正的窮人?他們反對地恰恰就是貧苦大眾最需要地。

病的海枯石爛生死兩難地時候,家裡忽然來了位醫生,先不說人家是不是行家裡手,賤命有賤辦法活,就算下藥不對症都能打心頭燃起個希望,三五天就回了精神頭,就稱二斤砒霜灌下去都能活蹦亂跳的蹦達兩年。

親眼見過的事,翻秦嶺去四川被塌陷的山路困了兩天三夜,借住鎮上小旅館就領教過赤腳醫生手段,恐怖啊!老大爺眼見奄奄一息了,兒孫叫跟前撐了老命交代後事,交代到半路連音都沒了。大雨中十幾裡山路趕來個赤腳醫生,大高個將近一米八,不是本地人,聽鄉親說來路詭異,怕是天神下凡。鬍子連著眉毛。一臉橫肉,溼衣服一脫兩膀全精瓷的肌腱子,來了也不號脈,張飛攬月式給半死老頭架起來前後一彎,都能聽見骨頭茬子摩擦聲,順手又扔床上給老頭下巴一抵,脖子掐住了三搖兩晃幾下,得結論:“打針!”

不知道啥針。藥瓶子連標籤都沒有,發黃的那種。一管子抽上就攮了進去,打完針才說下雨冷,家裡趕緊弄大杯白酒伺候,咕咚咚喝完一抹嘴,“過今晚就成,過不去預備喪事,奔喪那天記得叫我。”這說完藥箱子一提。“走,看看你家牛,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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