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資格的大家族相比,王家的家教不繫統,不完善,也不科學。
這是九斤偷窺事件發生後,和周邊能稱上‘閥’的家族作了全方位對比得出的結論。
未學藝先學禮,就這一條九斤就和同齡的豪門兒童有了差距。所謂禮,用禮儀、禮節概述就顯得膚淺,從一動一行到德育心智包括品行、心態以至性格,全方位施教。按九斤的年齡來說,已經偏晚了,別家從孩子學話就已經開始。
九斤的行為用這個年代的準則來形容就是缺禮少教。這不是罵我當爹的如何如何,而是這個幼教的‘禮’中就包括一系列嚴謹而科學的少兒性啟蒙教育。對大家族而言,合理的性啟蒙教育屬於豪門家教的重要環節。
父母極少出面現身說法,也不會因為孩子好奇而打的吱哇亂叫,到了一定年齡會指定一位有一定常識的未婚女性來對孩子啟蒙。年齡不能大,我問過了,五歲的孩童就該慢慢接觸這些,啟蒙老師選擇十到十二歲的女孩最合適,兩人可以透過日益增長的友情和日常生活中的廣泛接觸達到相互促進相互認識的目的。
這僅僅是第其中一環。離讓孩子身心健康的成長為唐帝國四有新人之路還非常遙遠,需要更大的投入,一位德高望重的禮教老師是必要投資,絕不能馬虎。不是說父母想怎麼教就怎麼教,也不是穎那樣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隨心所欲教養出來的不是人才,是殺才,是敗家子。
汗顏,不敢問了,再問人家就該指我鼻子罵了。王家這麼個教養方式再別人眼裡簡直是糟蹋東西,上對不起祖宗,下對不起子孫,前對不起元首,後對不起百姓,左對不起……(湊字)
我換人請教吧,至少和蘭陵交流的時候不在乎被鄙視。粗心大意慣了,從沒觀察過蘭陵怎麼培養甘蔗的。也從沒關心過甘蔗其他功課的老師是什麼德行,不過有一條我清楚,甘蔗還沒開始接受性啟蒙,他比九斤小,還沒工夫注意這些微小環節,養幾條狼是個苦差使。
“當然有人。”蘭陵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怎麼開竅了?知道問這些了?還以為你家孩子都放羊的打算。其實挺好嘛,老王家德行從你手裡發揚光大。代代呈傳下去也別具一格。”
“別鬧,實心問你,這不是不懂嘛!”欺負老百姓可以,可你嘲笑侮辱朝廷命官就過分了,還不是給你李家培養人才。幸災樂禍個什麼勁?
“早幹什麼去了?禮教老師?”蘭陵笑地打跌,不知道她抽那門瘋,我怎麼她了?
“老師!我一直這麼稱呼的,可笑?”
“不笑稱呼。早習慣了。”蘭陵眼珠靈活亂轉,一副又打算坑我的表情道:“我到認識個德高望重的,若郎君不嫌棄,就替你引見引見。”
“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心了?”打量半晌,看不出破綻,“倒是心急,不許耍我,不要許敬宗那號的。”提前說好。道貌岸然的不許進門,太固執死板的也不收留。
“當請長工麼?輪你挑?人家不挑你都好的。別說小小個侯爵,就是當今聖上請這些人還得端整地坐跟前聽人家問兩句話。教孩子得先知道父母是什麼個品行。上至太子擇師,下至草民,一樣的章程,不是你財重勢強就能請來的。”
“哪我朝家裡請個爺回來了?”聽的我有點不願意。雖然不多,可的確有這種人,說難聽話。這種人連撒尿都挑不出來毛病。把自己錘鍊的和機器人一樣,想想家裡突然多個這……挺恐怖的。和王家氛圍格格不入。
蘭陵又笑了,“不和你廢話,想孩子好還不下功夫,世間那有這麼些好事都叫你攤上?”舒緩了下手指,輕嘆一聲,“其實也未必都是好的,比起別地教席來篤娃最喜歡你,生了豪門大戶真是個好事麼?你掂量掂量,想好了找我。”
“我是他爸!少亂和外人比。”
是得掂量掂量,為了王家以後能多屹立幾年,是不是該捨棄九斤、三、四美好的童年呢?甘蔗比九斤年紀小,可的確比九斤懂事早。倆人同樣站一起的話,甘蔗就比九斤招外人喜歡,猶豫不決啊!
“那就請了來。”穎聽我這麼一說,立刻有了決斷。“不嫌師傅挑咱家,可咱也得挑挑他。好不好,留不留的,他說了不算,咱說了算。”
“定是好地。”能叫蘭陵說好的那就真好,這點我堅信無疑。可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因為我和蘭陵在好不好的認識上稍微有點偏差,往後孩子不是我想像中地模樣了,我可能會埋怨蘭陵。
“是誰?”
“沒問,”最不愛問老師的名字,從小學一年級開學到大學畢業,我就能記住三四個老師名稱,還不一定教過我,都是芳名,男的一律無視。
“怎麼不說問問?咱們心裡先有個底。”穎總埋怨我粗心大意,能說好的肯定是享譽全京的大人物,私下接觸接觸多少能有個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