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門口的是已經兩年多沒出過院門的二姨太惠娘,只見她臉色鐵青,雙目含怒望著吃驚地張大嘴巴的陳嫂,兩個丫環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她,.la [棉花糖]
惠娘盯著額角直冒冷汗的陳嫂,微微一笑說:“難為你還知道肖家是個有規矩的人家,我還想問問你,這家裡的主人還沒死絕呢?什麼時候輪到你教導我們大小姐啊!”
陳嫂全身都開始冒冷汗,屋子裡其它的女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大少奶奶!”
“我在呢惠姨!”
“麻煩你給底下人傳個話,就說我說的,今兒以前的事就不追究了,從今天起,再有人私底下議論主家兒的是非,查清楚了,多開一個月的工錢請他走人,如果再有人膽敢在主人面前沒規沒矩,出言冒犯,扣除當月工錢,立馬捲鋪蓋走人!”
“是,惠姨!”大少奶奶的額頭也開始冒汗了。
“陳嫂!”
“在,在呢?”陳嫂慌忙答道。
“大小姐院兒裡的客人們還等著開飯呢?勞煩你辛苦一趟,搬一罈女兒紅幫大小姐送過去,行嗎?”
“哎哎哎,我這就去!”陳嫂雙手哆嗦著抱起一罈女兒紅,小心翼翼地往東跨院兒去了。(.la 棉花糖
柳心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脫口叫道:“姐姐,這不行啊……”
楚雲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醒過來,來不及攔住陳嫂,轉身對惠娘說:“二姨娘,這酒真的不能喝,今天這一切都是楚雲有錯在先,您身體不好,為了這點兒事,把您都驚擾了,楚雲愧對您老人家,請二姨娘責罰!”
惠娘微微地搖了搖頭,氣息有些紊亂,停了一會兒,她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尚在發呆的柳心茹面前,輕輕地拍拍她的手:“心茹,我知道這酒是你和老太太親自封存的,你捨不得,可你還記得老太太當時說的話嗎?”
柳心茹怔怔地點點頭,她當然記得,每個字都記得很清楚。
“老太太說,這酒留著肖家以後辦大事用,這大事,老太太歸天是一次,亦軒娶親是一次,老爺迎娶雲兒她娘又是一次,最後一次,是老爺和太太入殮,我在他們墳前灑了整整一罈子,如今,又到了肖家遇到大事的時候了,這酒也該派上用場了!”
“姐姐……”
柳心茹似懂非懂地看著惠娘,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雲小姐,請回吧!別讓客人們等著急了,咱肖家可沒有把客人晾在一邊的理兒!”惠娘淡淡地對楚雲說。
看著惠娘灰白的臉色,熱淚湧上了楚雲的眼眶,她強忍淚水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對大少奶奶說:“大嫂,我先回去,二姨娘就拜託您了!”
“放心妹子,這兒有我呢?”大少奶奶的心裡也跟開了鍋似的,滾燙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