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眼珠一轉,略一回想,隨即又陪著笑道:“公子是外地來的吧,要說京城裡姓聶的大家公子,這幾年還真的沒有幾位,上一位常常光顧秋水閣的聶老爺,算來都過去好多年了。”
聶遠打量了幽蘭一番,覺得她還很是年輕,便問她道:“聽姑娘的意思,姑娘已經在這秋水閣許多年了嗎?”
聽聶遠問出這話,幽蘭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但她又隨即把笑顏掛在臉上嬌聲道:“奴家來秋水閣不過兩年多,這些都是聽姐姐們說的。好了,公子別問了,人家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家不想再說這些無聊的東西……”
聶遠點點頭道:“姑娘不愛聽,那在下便不問了。深夜叨擾,聶某其實是為了一件要事而來。”
聶遠話未說完,幽蘭突然靠在聶遠身上,緊緊握著聶遠的手輕輕笑道:“奴家引公子尋一個上好的雅間,斟上兩杯美酒,公子再慢慢和奴家說道吧。”說完她又向一邊的另幾個女子道:“勞煩姐姐們好生照顧這位大俠和這位女俠,好酒好菜伺候著。妹妹和聶公子很是投緣,自要上樓去尋一處僻靜的地方才好說話。”
幾個女子又一齊嬉嬉笑笑起來,聶遠連忙推開幽蘭的手,打斷幽蘭道:“姑娘誤會了在下的意思,其實是一位名叫花蝶的姑娘約在下到貴閣一見的,在下正有些事要問花蝶姑娘。”
幽蘭一聽聶遠說起花蝶,鼓起腮幫,顯得很是不悅,又一推聶遠嬌嗔道:“公子何故就只喜歡花蝶?秋水閣還有這麼多好姑娘,聶公子就不想認識認識嗎?虧奴家這般真心真意,公子真讓奴家覺得好生委屈……”
聶遠向來最不習慣與女人打交道,此時更是覺得百口難辯。幽蘭見他還在支吾,努努嘴生氣道:“公子今晚若是為花蝶而來,那便請回吧。”
一旁吃酒的耶律依霜不知聶遠是為柴嫣來尋花蝶,只道是他好色,便插嘴嘲笑他道:“這位幽蘭妹妹也頗有幾分姿色,聶公子何必非要纏著花蝶姑娘,傷了幽蘭姑娘的心?”
幽蘭聽得此話,神情頗有些落寞,對幾人搖搖頭道:“公子來得不巧,花蝶姐姐今天早早便離開去給天街第一家唱曲兒了。公子若是非要尋她,且先休息一夜,明日花蝶姐姐應該便會回來。”
聶遠自然知道花蝶今天曾不在秋水閣,只是不知她現在又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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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姑娘在前春風得意地走著,柴榮在後如履薄冰般緊盯著她背影,暗暗握緊了手中青冥劍鞘。柴嫣在旁跟著,也為這黑衣人感到十分疑惑。
三人沉默地走了不多時候,黑衣女子又引著柴榮和柴嫣拐進一條漆黑的暗巷之中。走入暗巷深處,卻見前面青石板上飄著一地奼紫嫣紅的花瓣,三人走過時,唯獨柴嫣小心翼翼地避開,唯恐踩著了花兒。
黑衣女子走到最角落的一扇門前,轉回身對柴榮道:“柴公子請稍等片刻。”
柴榮點點頭道:“姑娘請便。”
黑衣女子繼而轉過身敲了敲門,片刻後門被輕輕拉開,黑衣女子又招呼柴榮和柴嫣道:“請跟我來。”說罷她不等柴榮,率先邁入了小屋中。
柴嫣望了望漆黑的小屋,心生一陣畏懼,拽拽柴榮衣袖,擔憂地看了看他。柴榮也覺得事有蹊蹺,低聲對柴嫣道:“你在外面等哥哥出來。”
柴嫣決然搖了搖頭道:“不,一起進去,我承受不起再失去哥哥了。”
“阿嫣……”
“哥哥,如果你真的出事,我一個人也逃不掉的。”柴嫣苦苦道。
柴榮只好撫撫柴嫣頭頂,牽著她手入了小屋。一進屋中,只見得四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連那黑衣女也不見了蹤影。
柴榮一手拉著柴嫣,一手去摸屋門,卻驚覺屋門已被緊閉。柴榮當下暗叫不好,“刷”一聲拔出青冥劍朗聲道:“何方妖邪鬼鬼祟祟!敢不敢出來和柴某見上一面?”
他話音一落,忽然聽得黑暗中“啊”一聲烏鴉嘶叫,柴榮心頭一緊道:“不好!竟中了寒鴉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