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門古滿,不知高人在此,冒犯!”門外中間的男人抱拳行江湖之禮,向屋內喊道。
柴榮不知此人是如何知道高人在此,若是隔牆便感受到了這一番功力,恐怕他的實力也極為恐怖。
此人便是天刀門大弟子古滿,實力確實不可小覷。不過他也並非感覺到功力從屋裡流出,他只是覺得在這樣一個荒野酒店,在黑漆漆的屋裡從容自若地喝酒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你便是夏侯中的徒弟古滿?”頡跌博平靜地問道。
“晚輩古滿,處置門內之事,見諒。”古滿說話極快,不知是趕時間還是向來如此。
“柳葉刀,何時成了天刀門內之事?”頡跌博反問,不過頡跌博反問之勢,便如同確實要作一個疑問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絲毫反諷之意。
“恕在下眼拙,不知是哪位前輩?”古滿問道。
“老夫是什麼人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的解釋,並不足以讓你在老夫眼下拿走一個人。”頡跌博道。
“得罪了!”古滿一聲疾呼,把右手伸入門內,一把反手扣住了青衣女子的左腕,青衣女子“啊”的一聲驚呼,漲紅了臉也無法擺脫。
電光火石間,簡直要把手腕抓透的抓力卻又突然消失了,一把玲瓏剔透的長劍已經橫在了眼前,直直地刺向了古滿的胸口。
此劍正是聶遠刺來,他不想傷到古滿性命,這一劍只以逼開古滿為目的。因此即使是聶遠出其不意,古滿鬆手後撤數步,堪堪來得及拔刀擋下了這一劍。
聶遠站在窄窄的酒店門口,右手握著冷冷的青霜。
“青霜劍,鬼谷派。”古滿驚訝道。
就在這時,頡跌博已經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聶遠身旁。
“天南地北,柳葉婆娑。若要再見柳葉刀,五日後潞州城中,讓夏侯中親至。”頡跌博道。
“望前輩守諾。”古滿一說出來,便覺有些不妥,自己言下之意,彷彿已經答應自己師父一定會去,只是說完不好反悔,只好強作鎮定,招呼兩個師弟跟自己回去。
“師兄為什麼就這麼回去?”左邊的天刀門門人小聲問道。
“今日有高人在此,佔不到便宜。”古滿憤憤說道。
三人身後,頡跌博和聶遠已經轉身返回了屋內。
屋內,青衣女子猶在滴血。
“柳葉刀,許多年不曾見過了……”頡跌博道。
青衣姑娘面容清麗而憔悴,額上掛著一雙柳葉淺眉,身材也如柳枝般婀娜消瘦,彷彿隨風便倒,她此時身受刀傷,面色痛苦。
“多謝前輩相救。”青衣女子腰間的一條綢帶上滲出著片片血花,但她仍鬆開傷口,雙手抱拳行禮。
話沒說完,頡跌博已經快速趨前,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封住血脈,柴嫣又取布條包紮,權且止住了青衣女子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