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利誘下,郭橫實在是經受不住考驗,選擇了投降。
作為海商出身,他當然明白大明海貿的關鍵就是絲綢,浙江江蘇二省盡皆依賴絲綢,百萬民眾衣食所在。
但沒辦法,錫蘭王給的太多了。
他本想問一句,錫蘭王室到底是不是建文後裔,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似乎注意到他的神色,朱賜倒是風輕雲淡地吃著龍蝦:“嚐嚐這個龍蝦,海邊沒什麼吃的,也就是一些海參,魚呀,龍蝦比較多。”
“是!”郭橫笑道:“御廚做的很好,草民很喜歡吃!”
兩人各有心事,吃得倒是不快不慢。
隨後,朱賜帶著郭橫來到了一處偏殿。
在蠟燭的照耀下,一道被架起來木匣讓人眼前一亮。
朱賜讓人拿下來,輕輕開啟,一道聖旨就展露出來:
“這是當今陛下的聖旨。”
郭橫忙不迭跪下,雙手舉起,託著這道聖旨,小心翼翼地看著。
上面的字且不提,那幾道巨大的紅印,就讓他膽顫心驚。
這是真的。
綢緞的絲滑和細膩,就算在大明都沒幾人能模仿,更何況是海外了。
“若是沒有朝廷的支援,你覺得我們這些人能建立藩國嗎?”
朱賜語重心長道:“郭卿,放寬心,錫蘭也是大明,你這不是在資敵,你是為大明效力。”
郭橫此時滿心眼的歡喜,即使他見識再廣闊,也當然不會知曉元旦大朝錫蘭並未朝見的事情。
此時被正統名義這個詞彙包圍,讓他笑得開懷:
“殿下放下,某必定不辜負您的厚望。”
朱賜點點頭,再次強調道:“蠶和桑樹為重,實在弄不到,伱就回本鄉弄一些缺地少食的漢民過來,我這裡定然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朝廷不允許藩國私下拐帶百姓,你動作要小心些……”
待送其離宮後,朱賜吐了口氣,半躺在榻上。
一旁的宮女則不斷地給他扇風。
溼熱的天氣,著實讓人難受。
老二朱定則走過來,看著早已經兩鬢斑白的大哥,心疼道:“大哥,只不過是區區一個漢商罷了,哪來那般重視?”
“你不懂!”
朱賜笑道:“這錫蘭只能在荷蘭和葡萄牙夾縫過活,幾十萬人眾算得什麼?”
“你可知,我的志向?”
“再立宗廟與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