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所言甚是,這時日不遠了。”這時,一儒雅男子在一旁附和著,滿臉贊同之色。
朱誼泉一見,臉色和善了許多。
原來是京畿大商、皇商,薛家的掌舵人,薛崇文。
傳聞他跟賈家、史家等親善,勳貴中交友廣泛,自然與尋常的商賈大為不同。
草草地說了幾句,朱誼泉這才離去。
登上馬車,他揮了揮衣袖,憤恨道:“區區一商賈,卑賤之人,竟然也敢插話,若是在前朝,老子直接掌三十大嘴巴。”
一旁的師爺則苦笑道:“東翁息怒,如今朝野重商重利,且薛家是皇商,不值得動怒。”
“我還是宗室呢!”朱誼泉反駁了一句,就嘟囔起來:還不是靠女人。
待官員走後,氛圍才逐漸輕鬆起來。
薛崇文這時則已主家自居,搖頭輕聲道:“大同至京城的鐵軌,也已經在修了,明年這個時候怕是就能通車。”
“那可是七百里。”
此話一出,商人們紛紛咂舌。
“鐵軌者,國之重器,朝野矚目,就算是再長再遠,也得是要修的。”
雖然朱誼泉不知道鐵軌的成本,但僅僅七百里的鐵軌,就是一大筆錢。
“薛員外,這得多少錢?”
由於薛崇文皇商的身份,無論是官員還是商人對其都頗顯尊重。
“自北京而至保定,每里路就五千塊銀圓,四百里就是兩百萬塊,再加上枕木,路基沙石,以及人工力夫,三百萬差不多。”
薛崇文搖了搖紙扇,頗為得意。
蓋因為大同至北京,保定至北京的兩天鐵軌,基本上都是內務府與地方商賈合辦的。
而其中,皇商則佔據很大一部分額度。
一般的商賈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
“能賺回本嗎?”這時,有人不解道:“天津到北京,那可是人山人海,就算加班加點的運轉也不愁人,大同府自古貧瘠,近些年來雖然多了黃羊、羊毛等,但人卻沒多少……”
眾人紛紛附和,確實是這個理。
如今鐵軌的運力不足,只能運送人,人流就是關鍵。
“不可說也。”
薛崇文搖搖頭,故作神秘道:“此事必然有利可圖,不然我等怎會白白的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