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沒有一位是尚書,閣老,但他們已經是文官的中上層,普通的進士基本上都是在這裡止步。
省一級的文官,整個大明也不過幾百位罷了,算是稀有了。
更上一步,沒有君恩是很難跨國去的。
他們談吐文雅,不怯不蠻,談起的話也是有理有據。
皇帝瞭解地方情況,他們可是重要途徑。
“如今天津府發展的可不錯。”
朱誼汐輕笑道:“今夏押解入京兩百萬塊,算得上是北方第一府了。”
做過禮部侍郎的這位則呼吸一顫:“陛下謬讚,天津府如今這般繁華,主要是因為朝廷政通人和,聖軍臨朝之故。”
“再加上一些運河,海運之便,才算是勉強發展起來。”
說著,他竟有些驕傲道:“天津府雖比不過蘇州,但也是天下前三甲之列。”
朱誼汐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他目光看向另一位老人,此人是在廣西布政使任上致仕,70來歲,雙目略顯渾濁。
“章公,廣西的民亂,你可知之?”
“陛下,臣倒是瞭解一二。”章琮拱手站起:“廣西之亂,歸根結底則是地少人多,百姓紛爭。”
“土人和漢人爭地,漢人之間爭水,村落與村落,爭鬧不休。”
“此乃頑疾,只能治一時,而無法長治久安。”
朱誼汐微微一笑,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所謂的民亂,不就是資源分配不均嗎?
而在封建時代最重要的生產資料,無外乎土地罷了。
“兩廣總督于成龍也是如此看法。”
朱誼汐看著幾人,面帶輕鬆,隨口道:“廣西地少人多,不像福建可以去往臺灣,南洋移民,到底還有一條生路。”
“廣西之前沒有臨海地,就算是想下海都沒有地,如今我將廉州府劃去,到底是多了一條生路。”
“且,于成龍言語秦國、齊國乏人,可讓兩國官府直接募民,算是緩解其難。”
章琮聞言,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旋即又露出思考狀,面帶猶豫。
“章公明言就是,你我君臣多年,哪有這般隔閡?”
朱誼汐笑道。
“陛下,廣西除地少外,第二大頑疾則是土司。”
章琮受寵若驚,忙道:“改土歸流自太祖年間開始,就不曾斷絕過,這些年來陸陸續續,也有奢賊之亂,但廣西近三成土地,都是被土司控制。”
“如今我皇明正值盛世,上有聖天子在朝,下有於總督這樣的能吏,應該一往無前,徹底的將廣西改土歸流,掃清蔽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