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島津久成就應允了。
作為島津家的族人,雖然他跟藩主血緣關係差了五六代,但到底曾經是一家人,人脈關係都還在。
再者說,琉球知府的好感,足以讓他全力以赴。
離開其宅後,島津久成坐在馬車上,想著剛才的事情。
「琉球府缺糧,鹿兒島藩糧食較多,如果某在中勾連,左右逢源,怕是好處不少呢!」
想到這,他心情澎拜。
要知道,雖然長崎位於九州島,但全部的收益卻歸幕府所有,鹿兒島藩只能吃點邊角料。
藩府能有多餘的白銀收入,是很不錯的。
越想,他越覺得可行。
作為歸化的明人,島津久成對於為朝廷效力很是熱衷,政治上的好處是極大的。
翌日,剛從臺灣返回不久的他,立刻啟程去往了鹿兒島藩。
鹿兒島藩,也叫做薩摩藩,是日本倒幕時期的主力之一,後來掌控日本海軍,成為事實上的藩閥。
關原之戰後,老烏龜德川家康將和幕府關係親近的大名藩屬在江戶(東京),而關係越疏遠其屬地就離江戶越遠。
薩摩藩遠在九州西南,其關係可想而知。
在琉球島被明軍收回後,薩摩藩的恢復到了以往的六十萬石高,再加上參勤交代,財政收入縮水。
待他來到鹿兒島居城時,島津久成頗有幾分感懷。
數年未至,但鹿兒島變化不大。
採用外城制、門割制等獨特的兵農分離制,再加上頑固的四等民制,讓整個鹿兒島如同一潭死水。
百姓幾乎無人參加一揆,但藩府的殘酷剝削,讓其得不到喘息的機會。
雖然已然是夏日,但農夫們殘破的短衣,幾乎只能遮到膝蓋,上衣只有一條圍巾搭在脖子上。
矮小的身軀,已然被太陽曬的黢黑,面板皴裂,雙目無光,滿是麻木,碰到那些經過的武士的時候,才能看到他們強行堆積的笑容,以及卑躬屈膝的動作。
武士們則身著直垂,也就是傳統的上衣下裙式服裝,腰間挎著刀,大搖大擺的路過。
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中,並沒有看到多少歡愉。
當身著明服的島津久成露面時,一時間竟然有了幾分轟動。
畢竟,雖然幕府與大明通商,男生人們最喜歡帶的是長崎,而非窮困的鹿兒島。
「這位先生,您需要嚮導嗎?」
這時,一個小孩子,十來歲的年紀,湊到了跟前,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雖然不說是骨瘦如柴,但也是瘦小的厲害,顯然是家境不好的武士家庭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