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小雨打溼了玉泉山,徘徊在山下春意盎然,悄然浸透了兩位大喇嘛的心。
對於皇帝的誠意,無論是達瀨和班嬋,都是極其滿意的。
法王不必說,大明在高原上的一慣操作,烏斯藏的法王數不勝數,而對於達瀨和班嬋,這兩個蒙古加臧式名稱的承認,直接奠定了他們在雪區和蒙古地區的領導權。
不巧,如今的烏斯藏、青海、漠南蒙古地區,都是由大明皇帝統治。
兩位喇嘛也投桃報李,如往一般,尊崇紹武皇帝為“曼殊室利大皇帝”。
意為,文殊菩薩大皇帝。
即,大明皇帝是文殊菩薩在民間的輪轉化身。
這是早在元世祖忽必烈時期形成,在明成祖朱棣時期正式成了傳統,明清二朝一貫繼之。
在烏斯藏這種宗教氛圍濃厚的地區,文殊菩薩大皇帝的稱謂,足以讓大明皇帝與達瀨、班嬋平等,納入統治也是極為方便的。
即便是固始汗,也不敢僭越這種稱謂。
因為按照格魯派的觀點,達瀨喇嘛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班嬋是阿彌陀佛的化身。
加上大明皇帝,那麼人世間的活坲,就有三座。
而在臧區,之所以達瀨地位高於班嬋,無外乎達瀨地盤在前臧拉薩那裡,而班嬋在後臧日喀則地區。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佛教也是如此。
而京城,也同樣因為這兩位活坲的到來,陷入到了一種狂歡之中。
神現於世,莫過於此。
皇帝並沒有阻止。
亂了幾十年,民間所受到的苦難難以計量,如果連這點追求都制止,那他可真不像個人了。
兩位高僧也忙得不可開交,撫頂都快把胳膊弄僵了。
連續五天的活動後,見輿情緩和,朝廷就開始讓寺廟拒絕見客。
“兩位大師,如今春天已至,萬物復甦,北京百姓深受佛法教誨,心中平靜。”
朱誼汐與兩位並列而行,腳步踩踏在鵝卵石上,目光則盯著不斷地噴湧的泉水。
“草原地區的百姓,也是我的子民,仰慕佛法,希冀兩位活坲去往草原走一遭,宣揚我佛慈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