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福松在哪裡任職?”
鄭鴻逵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侄子考取了進士,幾年沒見了。
“去一縣擔任知縣了。”
鄭芝龍擺擺手,略顯驕傲道:“分至翰林院後,去當了幾個月的起居郎,又去內閣擔任中書。”
“去年就去北直隸,為一縣知縣。”
“翰林豈不留京?”
鄭鴻逵一驚,萬分不解。
他是武進士出身,對於文官那一套清楚的很。
翰林院打磨幾年,耐得住寂寞,就能升翰林編修、修撰遷為侍讀,然後就是國子監,詹事府(東宮)。
熬了十幾年,之後要麼下放為學政,要麼去六部擔任侍郎,再尚書,入閣。
可以說,這是翰林學士的通天順路,也是非翰林無進內閣的寫照。
清貴之官,最能熬人,同時在京十幾年,旁觀身份能夠體察政治輿情。
像是崇禎朝最後一任首輔魏藻德,崇禎十三年的狀元,幾年時間就入閣,連翰林院散館都沒待足,其能力可見一斑。
“留不得啊!”
鄭芝龍搖搖頭,略顯煩躁道:“翰林院散館,只有兩年了,而且這兩年要麼內閣擔任中書,要麼是起居郎,與往日大為不同。”
“不過,他見識不淺,言語說,陛下這是考較他們,宰相起於州府嘛!”
“那些二甲三甲的同科,只能在六部觀政,哪裡有他這般在皇帝跟前,宰輔旁邊來的厲害?”
“這倒是。”鄭鴻逵一聽,覺得分外有理:“還是福松有出息,將來我鄭家搞不好,要出一個宰相啊!這是光宗耀祖!!!”
“我家那個,宰了他也學不進去,二十郎當,還是個童生。”
“你不也是封了爵,讓他去國子監吧,監生也是條出路。”
鄭芝龍略顯得意道。
鄭鴻逵也只能嘆氣,臉上的羨慕怎麼也掩蓋不住。
“大哥,你這個南安侯,將來要是傳給了福松,那他就當不了宰相了。”
突然,鄭鴻逵想到了什麼,驚叫道。
“福松也傳信說了。”
鄭芝龍撇撇嘴:“他老子忙活了半輩子掙的爵位,他想讓給錦舍繼承。”
錦舍,即鄭森正妻董氏所生長子,暱稱為錦舍,大名為鄭經,素來承歡鄭芝龍膝下,備受喜愛。
“這也行。”鄭鴻逵點點頭:“難為他想出了這麼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