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七月,在雲南來說,可謂是極為悶熱的雨季,李定國奔走至昆明後,走走停停,直到7月末,才抵達大理府。
“孫可望去了哪裡?”
李定國渾身被霧氣打得溼漉漉的,來不及換一身乾爽的衣裳,迫不及待的登上太和城,逼問道。
“回稟總兵,孫可望這斯席捲了府庫縣庫,帶著兵馬糧草南下,去了永昌府。”
“永昌府?”
李定國一楞,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一旁的親衛連忙拿出雲南的地圖,終於在西南角,找到了這塊地方。
其位於大理府以南,土司眾多,最突出的莫過於騰衝了。
“這廝要去往何處?”
嘀咕了一聲,李定國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越往南走,土地越荒蕪,土司也就越多,衛所越少,缺衣少食,這孫可望去那幹嘛?
這是在找死啊!
“等等!”
忽然,李定國眼睛一眯:“我這一路走來,沿著他的足跡南下,說不定就能降服那些土司。”
若是向其供應物資的,那就是投逆,若是拒絕又被孫可望打得頭破血流的,那就順理成章的改土歸流。
這方法太妙了。
如此這般,李定國來了精神,在雨季中,緩緩南下,心情也沒那麼急切了。
孫可望自然不知曉李定國的心思,而是藉助雨季,慢條斯理地南下。
他攜帶著大量的人員物資,沿著官道,緩緩而行。
遇到土司,要麼歸附,要麼物資,亦或者中立,一路上倒是行得迅速。
軍隊規模超過萬人,還有強壯的象兵,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土司,都不會為難。
當然,就算是饞物資,聚集幾萬人的隊伍,在滿身鎧甲的西軍面前,自然不夠看。
腳踏著長草的官道,孫可望遠望,附近幾里地,都堆滿了俘虜和屍體。
各種物資雖然簡陋了些,但到底能補充,這讓這種離鄉的隊伍士氣振奮了些。
“大王,這裡有骸骨,還有生鏽的鎧甲,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