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鹼地的恢復,在沒有化肥的情況下,必須以十年計的時間慢慢來。
不過士紳的有利一面也展露出來,小門小戶,人丁單薄的自耕農,既然沒有時間和錢財來養地,只有財大氣粗計程車紳們可以。
“陛下,鹽田法雖好,但卻只能在南方施行,山東鹽場、長蘆鹽場怕只能如舊。”
趙舒直接潑冷水道。
他說的是實情,山東、長蘆二地,乃是圍著渤海進行熬煮,北方的天氣極差,也只能讓鹽戶煎煮,鹽田必定難行。
如此一來,鹽田法不行,人力稀缺,緊隨其後的鹽丁法也定然不行。
甚至,他還有些話沒說出來,鹽田對於天氣和地形較為苛刻,就算是南方也不能全部施行。
“鹽田法雖不行,鹽丁法卻可行之。”
皇帝仍舊強調道:“以僱傭來替代賦稅制,遠比收鹽來得乾脆利索,不給那些人留下丁點的漏洞。”
來個形象的比喻,之前的鹽戶相當於佃戶,煮出來的鹽大部分交給朝廷,剩餘的部分也只能以極低的價格被朝廷收購。
而鹽丁法後,鹽戶卻只是地主的長工,包吃包住,相較而言輕鬆許多。
內閣討論一番後,仍覺得不行,僱傭成本太高了。
即使鹽丁只要三四萬人,每月五銀毫來算,一年也要近二十萬塊銀圓,而鹽稅才多少?兩百來萬啊!
還是之前的無本買賣來的舒服,雖然是犧牲鹽戶的利益。
不過皇帝卻下定了決心,直言道:“鹽丁制一出,配合鹽田、票鹽,每年鹽稅豈止兩百萬?最起碼千萬。”
“到時候,這點銀子,就像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內閣也非寸步不讓,知曉君意不可違,只能選擇妥協:
如果淮鹽那邊嘗試順利,才能推行全國。
這般,淮鹽的進去到了深層的改革期。
不過江南等地在議論鹽政時,遠在甘肅的尤世威,則面對著即將到來的兵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