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躬身而來,對著張祺賠笑道:“張公,坊間傳聞北京光復已成定局,而朝廷也將遷回北京,不知其真假?”
“我哪裡知道?”張祺擺手道:“這些朝廷要事,我是從來不敢招惹的。”
“多謝張公。”
詹佑寧點點頭,起身朗聲道:“偌大的南直隸是徽商的地盤,而咱們的根基在湖廣,更是在陝西。”
“而北京,就是北邊,晉商出了所謂的八大皇商,顯然是難入朝廷諸公之眼,這正是咱們的機會。”
聽到這,張祺眼眸一亮。
晉商與陝商,是競爭與合作的關係,但陝商眼饞晉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且不說解池之言,就說通往察哈爾蒙古的商路,就足以讓他們垂涎三尺。
漠南蒙古人可比西北的衛拉特蒙古富庶的多,而且還極愛通商。
邊貿的利潤,陝商們可是深有體會。
這遠比在南方跟徽商競爭來的強太多。
張祺則嘴唇一動,開口道:“晉商確實失了分,賣國奸商的罪名,他們是怎麼也逃不了的。”
“我還聽人說,北伐之後,考慮到北方各省殘破,朝廷有意抄沒那些晉商的財產,從而充盈府庫。”
“這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涉及多少人?”
陝商們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雀躍。
在商言商,如果在北方少了晉商這個大敵,他們陝商獨霸北方貿易,從而與徽商南北對抗,豈不美哉?
更別說,如果北京為國都,那就是源源不斷的聚寶盆,利潤也絕對大於南京。
“可惜,不知朝廷是否遷回啊!”
詹佑寧見提起眾人興致,隨即又嘆了口氣,無奈地坐下。
這下,就連張祺也揪心起來。
原本事不關己的遷都,竟然還牽扯到了自己,這誰能想到?
一場宴會,也就這樣草草的收場了。
而回到家中,張祺望著豪華的宅院,一時間出神來。
按照他的本意,在南京生活可比陝西好多了,魚米之鄉,富饒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