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光輝讓南京的紫禁城泛上一層流光,溫和的陽光穿透晨霧,灑在寬闊的皇城中。
鼓樓上的黃銅鐘在敲擊中左右搖擺,金黃的顏色泛著金屬的光澤。
九、十月份,是秋收的季節,同樣對於南京城來說,也是豐收的季節。
以往只有南直隸的錢糧,如今卻又多了偌大的南方各省。
不過對於挑嘴的南京市民來說,最上好的,份屬於湖廣的京山橋米,其次是江西的萬年貢米。
隨之的福建的河龍貢米,重慶府的花田米等,因為運輸的原因,份額不多。
而湖廣和江西,因為距離和產量的緣故,大米的售賣分外的紅火。
張祺登上酒樓,一身輕薄的絲綢緞衣,臉上掛著濃厚的笑意,眉眼之間極為得意。
一眾的陝商們,紛紛起身迎接,恭維聲不絕於耳。
張祺倒是坦然受之,大大方方的在主位坐下。
他與這些商賈們不同,一對女兒入宮成了皇帝的嬪妃,而且還誕下一兒一女,也算是半個國丈了。
隨之,他在陝商的地位水漲船高,接近頂峰,除了一個會長的頭銜沒有,其餘的一般無二。
“最近南京的米市見跌阿!”
談笑之間,只見一個揮舞的紙扇的儒商,臉上卻寫了幾分愁緒:“湖廣的京山橋米雖名高,但產量卻少,還要供給宮中。”
“與徽商相比,咱們到底是落了下風。”
張祺眉頭微鎖,淡淡道:“人家到底經營了江南幾百年,咱們一時間爭不過也是必然。”
南方四大米市,蕪湖、無錫、九江、長沙。
除了長沙在陝商手裡,但蕪湖、無錫、九江,幾乎都在徽商手裡攥著,吸納了民間大量的存糧。
在糧價必須平穩的前提下,單價不高,自然由量來湊。
而米市,就是橋頭堡,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徽商們三大米市握在手中,顯得從容不迫。
陝商的長沙米市,反而因為軍屯的存在,以及軍功田的發受,使得大米吸納削減了數成,陝商們在南京很難競爭過徽商。
而大米又是百貨的源頭,醋、酒、醬都離不開,除此之外徽商還分出鹽商一脈,可謂是財大氣粗。
“既然南方爭不過,那就去北方。”
這時,忽然有一人,挺著大肚子,氣勢十足的說道。
張祺定眼一瞧,是寧州詹家的詹佑寧,曾經因為依附於慶王從而大起,在陝商中的地位不容小覷。
他三十來歲,也是年輕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