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兵馬,終於回來了——”
略顯狼狽的幾十人,拖家帶口,一個個熱淚盈眶。
為首一人,雙手靠背,昂首而立,身上穿了一件破舊的王袍,面板粗糙。
“爾等何人?”
“在下乃當今沈王之弟,靈壽王朱迴?——”
“朱迴??”
尤世威懵了,他看了眼前這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猶自不信:“你可要證據?”
“這是銀冊銀寶,請看!”
朱迴?倒是吃多了苦頭,完全沒有了往日那些倨傲。
反而暴露出平易近人的一面,很是殷勤遞來了物件,彷彿是個僕役。
尤世威一楞,他有點懷疑了。
“自從沈王被擄掠而走後,整個沈藩就死的死,逃的逃,我倒是有些幸運,流落到茶館之中,活了下來。”
說到這裡,這位年輕的靈壽王,竟然露出了一絲緬懷之色。
聽到這,才讓人明白,他這是當了店小二才活了下來。
不過隨即,他的一舉一動都符合藩王,氣質更是出塵。
“我也做不了主!”
尤世威搖頭,面部改色道:“大王但請入軍中,莫要亂走,待到我破了太原城,再稟明聖上,由禮部勘驗。”
“好!”
靈壽王帶著一眾猶如流民般的家屬,浩浩蕩蕩入了軍中。
尤世威雖然不敢怠慢,但更加不敢大膽。
他不僅派人將其一家束縛在影響附近不準外出,更是層層把守,嚴防出事。
“您是懷疑其有事?”
一旁的副將疑惑道。
“哼,哪裡有那麼巧?”
尤世威冷笑道:“山西有三藩,晉、代、沈,晉藩在太原,極近,代藩在大同則太遠難至,唯獨沈藩在潞州,路途不遠不近……”
“好生看管起來,就算是真的,也不過是王府街再添一座王府罷了。”
由不得尤世威心生疑慮,在打仗的時候,哪有人敢直接撲軍隊的,勝利後豈不是更好?
到了黃昏,去往忻州的劉廷傑,帶著太原總兵李好賢的人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