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勝建奴,舉城歡慶,市集也藉此大打折扣,引起了熱潮。
百姓們一邊買著比尋常便宜的東西,一邊求神拜佛,感恩上天的庇佑。
而隨著四月春闈的臨近,南方各省的舉人,也陸陸續續趕到了南京,準備參加紹武元年的恩科。
兵災再可怕,也抵擋不住眾人成為進士的熱心。
別的不提,日後就算是歸降建奴,進士的待遇比舉人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南京城內客棧爆滿,寺院也借住極多,那些拮据的窮人們,此時也會竭力得騰出一間房來,租賃出來能賺不少錢。
窮秀才,富舉人,千里迢迢來到南京,可不是窮人。
就連雲南的舉人們,雖然孫可望百般阻撓,但他們依舊千方百計的選擇離鄉,參加數年來的進士科考試。
沒辦法,這就是正統的力量。
而這些舉人們,又是民間鄉紳力量大核心,拉攏住他們,可謂是事半功倍。
自崇禎十六的進士科至今,天下已經有四年沒有科舉了,天下讀書人對此極度渴望。
秦淮河畔,藉此機會也開始了畸形的繁榮景象。
舉人們隔三差五的臨河宴席,商討著國家大事。
“少爺,聽說就連雲南,山西、山東等地的舉人也跑來了,這次參加恩科的舉人,怕是超過萬人吧!”
鄭森騎著馬,穿著長袍,書童在一邊牽著馬,一邊嘀咕道。
“不止!”
鄭森望著燈火通明的秦淮河畔,酒樓林立,旗幟招展,行人如織,畫舫將整個秦淮河擠的水洩不通,胭脂水粉的味道,已經衝到了岸上。
望著畫船上身姿婀娜的歌舞藝妓,鄭森也不由得有些晃神,使勁的搖了搖頭:
“天下最難過,莫過於美人關,就連恩師都如此,果然不可小覷。”
言罷,他這才繼續回答:“朝廷如此大勝,天下震動,那些坐望的也心動了。”
又走了幾步,來到了龍門酒樓。
例如狀元樓,龍門樓等好彩頭的名字,按照道理來說,在秦淮河畔應該數不勝數。
但商賈們的經商,關鍵在於背景,在身後人的一番爭搶,各顯神通之後,酒樓才能獨享其名。
就像是他眼前龍門樓,以前的靠山是魏國公府,如今卻傳言是宣侯朱猛。
“少爺,聽說這等酒樓,每年能得萬兩呢,這可比咱們辛苦錢容易多了。”
“想賺這些錢,可不容易。”
鄭森揮了揮衣袖,一個跳躍,來了個漂亮的下馬,惹得一旁的行人紛紛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