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慎言一愣,隨即坦然道:“馮掌司一番話倒是有理,但臣下看來,四川反對越急,轉運司反而更要堅持。”
“哦?”豫王眼皮一抬,來了興致。
“殿下,以史為鑑可以知興衰,古語有云,天下未亂蜀先亂,乃是至理名言,其無外乎川省地形之故,朝廷多有掣肘。”
“漢中雖然分入陝西,但川省依舊不可小覷,收斂其錢幣反而能更好的削弱川省;況且,幕府如今財賦匱乏,正好吸川錢以自肥。”
“而且,以湖廣的轉運司來看,川省的商稅,一年上百萬兩還是有的。”
一個體恤民情,一個強調幕府的利益。
若是南京朝廷,或者滿清,必然會選擇後者,就如同之前的宋朝一樣,苦了四川三百年,一直被迫用鐵錢。
好不容易用交子,後來還被玩壞了,徹底陷入了錢荒。
不過,朱誼汐到底是穿越者,他從歷史長河中明白,人心所向才是王道。
再者說,湖廣直通廣東,海上貿易,怎麼也不缺金銀的,犧牲四川的利益不值得。
“蜀人苦錢荒久矣!”
豫王忽然開口,就是一股濃濃的政治味,史書留名的那種。
說著,一股王者氣息從他的胸前迸發:
“為了百姓,咱們苦一苦又如何?”
“商稅也三七分成,但轉運司的俸祿月餉,也由地方來出。”
“殿下聖明!”
趙舒拱手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個只會殘民剝削的君主,是不可能統一天下的。
就連張慎言也露出一絲釋然,心中對於豫王的評價更高了一層。
“對了!”
這時,朱誼汐突然想起來什麼,言語道:“內陸與江南等地銀銅兌換不同,川省又少見銀幣,怕是有人會藉機獲利,使得川省百姓白白損失錢財。”
“不得不防啊!”
說白了,湖廣一銀等於五百銅,而四川可能是六百,或者五百五,其中就會有人借資訊差來獲利。
亂世可不比太平時,銀價可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