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郎君體諒小店,其實小店內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中規,那便是會員制,只需登門者能預付三百貫飯資,即可成為小店的高階食客,如此一年三百六十日,一天十二時辰內,隨到隨進,隨進隨吃,無需等候……只不過此規立下後,敢嘗試者寥寥數人而已,以至於手下人都給忘卻了,二位您看是否?”
蕭天成說完這些依然笑嘻嘻的望著王思源和楊釗,壓根就沒去理會額頭上不斷往下流的血汙。 而周圍的食客聽見這條會員制規矩後都不禁在心底倒吸了一口涼氣,富裕如王思源這般的氏族大家子弟也是當即被驚的目瞪口呆。
要知道開元盛唐即使通貨有些膨脹,但一斗米也只賣十文銅錢,而通常一兩銀子折1000文銅錢(又稱一貫),更換成後世人民幣的購買力就是一兩等於2065元,那麼三百貫便是三百兩,62萬人民幣左右啊。
試想一下這飯沒吃,吃什麼也不知曉,單單為了提前進個門就先伸手讓你掏六十幾萬塊錢買個什麼都不是的會員。這樣的規矩就算是換21世紀的那些土豪聽了,恐怕也會愣上小半天吧,何況眼前這位大唐朝的富幾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五姓七家望族還真是不差錢,要的也只是個面子,此刻人打了氣消了,雖然明明知道對方是不懷好意架起火堆把自己放上面烤。
但老話講的好,人掙一口氣,佛掙一炷香,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候自己作為王家的長房長孫卻因為區區三百貫銀錢退縮,那麼今後不說在家族裡抬不起頭來,恐怕在整個大唐的氏族圈內也都沒臉混了啊。
於是王思源在沉思片刻後,便銀牙輕輕一咬彷彿下了個重大決定一般,轉身就從栓子的懷中掏出了十幾個金錠來隨即又很是瀟灑的一把砸進了簫天成的手中,此舉一出全場圍觀者無不再次唏噓。
“蕭掌櫃的,我王某人不是痴呆,也深知你搬出這會員制的用意,無非是想讓王某人知難而退罷了,你真當使得好手段啊!”
“這……這這,王郎君此話又是從何說起,蕭某絕無此意啊,公子若是不信,店內便有刻好的文字掛匾在,當無臨時起意之說。”
“好了,銀錢都收了還在意這些枝節作甚,前面引路便是!至於多出的份額,茲當本公子賠你的湯藥費了。”
“得嘞,郎君您大人大量,蕭某拜服,請……裡面雅間請,蕭某渾身血臭就不在您一旁伺候了,進門後便有會員侍從在前頭給您引路的……”
王思源聽完後用嫌棄的目光掃視一下蕭天成的慘樣後,便捂住口鼻頭也不回的衝進了天然居,而跟在他身後的楊釗,當走到蕭天成的身邊時卻主動拱手一臉歉意的和他寒暄起來。
“蕭老闆,你看今日這事鬧的,原本是想著叫王兄來給您捧場,可不想……”
“無妨,無妨,些許小事本也是小店照顧不周在前,對了敢問兄臺您是?”
“哦,在下楊國忠,表字一個釗,蒲州(今山西永濟縣))人士,祖籍弘農華陰(今陝西省渭南市)……”
“原來楊釗兄出身弘農楊氏,怪不得神采斐然氣度不凡,蕭某失敬失敬,對了,剛才聽聞楊兄所言好像不是第一次來我天然居了,如果小店還有哪裡不妥的地方望楊兄不吝賜教多加指點才是!”
“蕭老闆客氣,楊某隻是一個尋常的吃客而已談不上什麼指點,只是今日之事說起來也是因楊某人相邀而起,贖楊某冒昧,如果他日有機會的話,楊某希望能當面向壽王殿下賠禮,不知蕭老闆可否代為引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