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我太原王家人的閒事也敢出言冷嘲熱諷,到底是誰沒見識,咱們一會便見分曉了,砸店是吧,本公子今日就砸爛了這家不懂規矩的天然居不可!!栓子回去喊人!”
“郎君,這等小事何須再回家喊人,栓子和弟兄們一起便能把這事幹利索了,您老站在一旁瞧仔細,慢慢消氣便是!”
王思源砸店的話說出嘴後,天然居門口的那幫看客眼見他不像虛張聲勢做假的,於是立馬被嚇的躲閃挪移到了三四丈遠,而王家那四五個以栓子為首的跟班聞聲更是一個不落的從腰間掏出了棍棒,那動作嫻熟起來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活計了。
而天然居的兩個小廝心中雖然懼怕,可瞧見自家店門口的那些茶椅板凳被踢打的滿空飛撒時,還是心疼的急忙上前喝止阻攔,不過還不等二人開口卻早已被亂棍打的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誒呀,誒呀……諸位貴人且慢動手,有話好好說,我天然居有甚照顧不周的地方,容蕭某人給幾位賠禮了,賠禮了……”
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身穿長袍頭帶裹巾三四十歲樣貌的中年漢子來,一邊焦急的大聲喊著話,一邊不等眾人反應便將自己整個身子壓在小廝的後背抵擋起來。
不過王家的隨從們此刻正是打的起勁,哪裡還會收得住手,“啪啪”又是連著五六下全往這漢子的腦瓜上招呼。見此情形,有些膽子小的看客當即就驚嚇的連連叫喊,有的甚至捂住眉眼不敢再瞧。
但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那漢子在硬生生用腦瓜接下四五下棍棒之後,非但沒有倒地暈眩,反而憑著自家腦門的硬度讓那些施打的棍棒應聲折斷。
雖說當時已經皮開肉綻,可他竟還像個沒事人一般笑眯眯的躬起身朝著王思源楊釗倆人拱手行禮,只是那腦門上血流不止的恐怖場景,又著實把王思源嚇了一大跳,在吃驚過後,更是連連將身子後仰躲避。
“二位貴人息怒,息怒,在下蕭天成,現為天然居的長櫃,這幾日忙於瑣事,確實對手下人有諸多地方疏於管教了,方才他們若是有甚言語上的不當,還請二位見諒,萬不可再動手了,此事若驚動了官府那多不值當啊……”
蕭天成半路殺出,先是來個腦門硬扛棍棒,而後言語中看似軟弱無力,但字裡行間卻又委婉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最後手段。
對於世家子弟來說,察言觀色,聽話辯音本就是看家手段,而王思源更不是什麼蠢笨之人,眼見於此,哪裡還會不懂得眼前這位名聲在外的蕭大老闆的根本深意。
既然眼下東西砸了人也打了,那麼先前王家丟掉的面子怎麼說也算挽回三四分了,而此等境地裡,適可而止,借坡下驢或許才是聰明人該乾的事情了。
於是王思源等蕭天成低著頭賠笑了許久,才一臉無辜的開起口來。“蕭長櫃的,不是本郎君我仗勢欺人,實在是這天底下就沒有你這樣開酒肆的啊,好端端竟將吃客拒之門外是何道理啊?”
“貴人教訓的是!二位能來天然居吃酒那也是瞧的起蕭某人,千萬別因為他們這些下人沒規矩掃了雅興,只不過這先來後到令號排隊的條文,確實也是蕭某糊塗在開店伊始所定下的!”
“哦!你親自定下的,那今日可否給我太原王氏幾分薄面更改一次,你剛剛也親耳聽見那些不識抬舉的傢伙們所說的風諒話了,總不能讓人坐實了本公子是個有名無實的假貨吧!哈哈……”
“這……原來貴公子是太原王氏子弟,您能來光顧小店,蕭某求之不得啊,看來今日這條文還非改不可了,不過事有權宜,在下有個小小的提議不知當講否?”
“儘管直言便是?若有不失我王家臉面的提議,王某也樂的成人之,美免得壞了簫長櫃你立下的規矩不是!”
蕭天成聞聽此話佯裝大大鬆了口氣一般,然後一個勁的直朝王思源拱手道謝,算是又一次給足了王思源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