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此語大彩,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師,今日宋某人也願做一回虛心向學的小童生……”“賀某亦是!”
三個老頭一唱一和,簡直就像忘記吃藥便出門來一樣,而李瑁此時,面對他們這樣倚老賣老的逼迫,無疑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但幸好李瑁有一位美麗聰明的好媽媽在一旁幫寸著打圓場。
“誒呀,三位老大人,你們這說的是哪裡話嗎?瑁兒他一連孃親都還離不了的奶娃娃,且不說這閒談國事,當不得真,他又怎敢妄稱諸位的先生!帽兒若有冒犯各位之處,妾身這個做阿孃的就先代他給諸位陪不是了,孩子以後仰仗三位的地方可還多了去呢……”
武惠妃這麼一開口後,三個老頭自然就又有如大夢初醒,因為這個女人看似無足輕重,但考慮到她那強大的枕邊風,三老頭不禁嚇出一身冷汗來。
而張說老頭剛剛其實也只是一時之間被李瑁的犀利言辭給逼到了牆角,這才會心生出一絲不快來,說起來還真不是什麼偏要與李瑁計較對著幹,無非氣惱他這個娃娃不懂長幼尊卑罷了。
此刻三人緩過神來,自然就不敢再和這麼一位得天獨厚的的皇十八子硬剛了,於是三人又急忙齊齊屈身朝著武惠妃抱手行禮開口解釋起來,。
“臣等不敢,惠妃娘娘您曲解老臣等的意思了,老臣等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與壽王殿下為難的,臣等適才所講,實乃肺腑之言,壽王殿下今日,若果真獻出定國之策,我等三位老朽便替大唐千萬黎民謝他一謝又何妨呢?”
眼見三老頭急的面紅耳赤,李隆基這個當家人自然也不會冷眼旁觀,這茶話會要一不小心演變成吵架局,那誰又受的了啊。
“愛妃,三位臣工,這小子話都還沒講明,你們就別先忙著互相客套謙遜了,待他講完應對之策再談也不遲嗎?帽兒你傻楞著作甚?時辰眼看到午後,修要再墨跡拖沓了……”
李隆基說完這些後,又不知怎麼的,突然接連招呼高力士等內侍出門喊人,李瑁雖然不知道他這個時候還要召見誰,但內心裡其實猜到了個十之八九,因為在這樣的一個關鍵點,李隆基他除了找來一些熟知兵事的人來驗證自己的策略外,大概也沒其他要緊的事情了。
果然還沒等李瑁開口,大殿外就應聲大步踏進來了那個李隆基最為倚重的死黨陳玄禮。
此人貴為正二品龍武將軍,統領大明宮內所有禁軍,可以說是李隆基把身家性命都能交付與他的人物了, 而陳玄禮早年征戰沙場十幾年,對於戰場的一些事情肯定也是瞭如指掌,如數家珍。
此刻他的到來,李瑁非但沒有感到絲毫擔憂,反倒在心中生出一點興奮來,因為眼下的水泥事情,若有了這個大拿從旁肯定,那可比自己說上千遍萬次都強了。
“某將,參見聖人,娘娘,太子殿下……不知聖人您突然召喚有何要緊的事情?”陳玄禮說著雙眼便很自然的瞥向了地板上的那攤土磚。
“朕今日乘著年節尚未過完得空擋,就叫了幾位愛卿閒談,想起玄禮你也正好在宮內當值,便喚來一起吃飲茶敘敘閒話了,無甚要緊事,對了,剛剛力士可曾把瑁兒製作的一些玩物和你講明瞭?”
“高內侍和末將大致講了些,末將對這水泥之物倒是頗為好奇,若此寶,真能在幾日間築牆造城,那於徵戰沙場的大軍來說簡直如虎添翼了?末將此刻急於想一睹此寶的真容,不知壽王殿下他方便與否?”
“哈哈……玄禮啊,朕就知你對此物會上心,那東西就在地上擺著呢?你自取來看就是!”陳玄禮聽李隆基這麼一說,立馬轉身走向了那堆小土磚,可當看見東西黑漆嘛乎的和小孩玩具無異,就又有點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李瑁。
李瑁猜出陳玄禮心中的疑惑後,也隨即上前一邊解釋一邊幫著拿起再次演示起來。“陳將軍,您看,這水泥其實就是磚塊間的粘合之物,它的功效比之糯米漿,黏土……等物的沾力要強上許多,且造價工藝都低了數倍不止,另外它更加神奇之處就是在天氣晴朗情況下只需七八日便能幹固凝合住磚體,那怕在沙漠戈壁,泥窪地之間,也能瞬間鋪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