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雲很清楚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因為沒有人更懂得自己身上的傷疤有多疼,但此時卻被人直接一把揭開,雖然是無心,可對方卻是自己身上這深不見底的傷疤的創造者。
看著阿彩還在那邊有些不太甘心的對陳年說著一些什麼,王朝雲整個人都開始恍惚了,好在現在是冬天,雖說天氣不至於太過寒冷,他們穿著也同樣不少,所以就算厚厚衣物下包裹著的身軀正在微微顫抖,也並沒有被其他人所察覺。
而且由於阿彩聲音比較大,也基本沒有人關注到王朝雲這邊。
“怎麼辦?阿年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為什麼要在阿年的面前這麼說?
“明明想要靠上喬老爺子還有很多辦法,為什麼偏偏要用這一種?”
王朝雲心中,思緒萬千。
但是阿彩的提議陳年是一點都不感興趣,阿彩見陳年不為所動之後,這才開始點菜。
而且在點菜的時候阿彩看了看鍋裡蒸著的魚,心中一動:“阿雲,你想吃魚嗎?要不我們兩個要一條魚好了。”
直到這時,王朝雲才被喚醒,穩住了心神說道:“好,好的,我沒問題。”
飯菜都是現成的,點完直接從國內拿出來,然後再往裡面放一些青菜便可。
陳年把這條魚端上桌之後就又回到廚房裡去了。
“阿雲,你愛吃魚頭嗎?如果你不愛吃的話,這魚頭我可就吃了。”阿彩用筷子指著那條魚的魚頭說道。
懂吃的人自然知道魚身上最美味的地方,要麼就是在頭上,要麼就是在肚子上。
“我不愛吃魚頭的,阿彩姐你吃了吧。”王朝雲說道。
之後阿彩便伸出筷子,打算把魚頭弄下來,先夾到自己碗裡吃。
可她一時之間並沒有弄下來,王朝雲甚至還把筷子也同樣伸過去幫了幫忙。
而陳年此時正在想著廣東梅州的梅乾菜和自己之前在崑山時用到的那些梅乾菜有何不同。
不過喬老爺子對這個問題還是非常有心得的,在聽到陳年好奇詢問之後,便緩緩說道:“別的地方我也不太瞭解,但是我們客家的梅乾菜大多用的都是芥菜。
而且是要等到秋末或者剛到冬天的時候,那個時候菜園子裡的芥菜抽了苔,大概有這麼粗。”
一邊說著喬老爺子還一邊伸出自己的拇指展示。
“這個時候的芥菜是最好的,但是想要做成梅乾菜還是得把菜心抽出來晾掛起來,等葉子變軟再放進盆裡撒鹽,然後用手揉搓。”
陳年聽到這一步,不禁點了點頭:“用鹽揉搓應該是要把葉子裡面的剩餘水分都弄出來吧,而且這樣也能增加一些鹹味。”
“沒錯。”喬老爺子表示陳年說的不錯,在醃鹹菜的時候裡面必然是不能有水的,否則就容易壞掉,“等到菜裡面的水都出的差不多了,就把它們都裝入陶缸當中,一層芥菜,一層鹽,一直堆到最上面,再把蓋子密封好就好了。”
說到這些陳年也知道,後面的步驟就是要等這些調料入味和發酵了。
陳年大學學的就是食品專業,自然有學過發酵方面的知識,他還記得在學發酵的時候老師講過兩個案例。
一是酸奶發酵,二就是醃鹹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