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郎也只是隨口一問,看她搖頭也並沒在意,小心扒著盆中冒煙的炭木,輕聲說道:“不記得算了,那要不你以後就跟著我姓吧!姓謝,謝嬌嬌,還別說,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聽到這話,顏皎月腦子又不夠用了,將他的話反覆想了又想,最後仰著已經開始在結疤的小丑臉,嚴肅道:“一家兄妹,哪有兩家姓的道理?嬌嬌兒本就跟哥哥一個姓。”
瞧她那認真樣,謝七郎斂神一愣,平生第一次,神情都不由得溫柔了起來。
“是,嬌嬌兒說得對,一家兄妹哪有兩家姓的道理。”他伸手揉了揉她額間碎髮,爽朗的笑了。
醜是醜了點,但還真是天真得讓人討厭不起來。
不過盯著她臉上的疤,謝七郎才想起從軍醫哪裡順來的傷藥,從懷裡拿出,小聲道:“躺平,閉上眼睛我給你上點藥。”
小姑娘很聽話,乖乖躺平,乖乖閉眼。
見她這麼聽話,謝七郎嘴角笑意更深了,將藥沫倒在指尖後,怕她會疼,還溫柔的給她輕輕吹了吹,才小心翼翼放到她臉上的傷口上。
小姑娘臉上的傷口很深,哪怕結疤了都皮開肉綻的,看著嚇人得很。這樣的傷口,怕是日後就是痊癒了,也會留下深深的疤痕盤旋在整張臉上。
可以說,她這張小臉被毀得很徹底。
“嬌嬌兒,疼嗎?”他輕撫了撫她的眉心,低聲問。
“不疼。”
小姑娘懂事的搖了搖頭,閉著眼睛有些齜牙咧嘴的回了一句。
不疼才怪!
也不知道她日後神智清明瞭,照了鏡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謝七郎輕嘆,越看越覺得慘不忍睹,越看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義感爆棚,他突然很想宰了那傷她的人,想著想著,竟忍不住開口問道:“嬌嬌兒,還記得劃傷你臉的人是誰嗎?”
聽到這個,小姑娘睜開溼漉漉的大杏眼,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然而點了點頭。
謝七郎呼吸一重,正要追問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哪知就見小姑娘抬手指了指自己,面容無辜道:“嬌嬌兒記得,是自己劃的。”
“……”你有病啊!自己劃自己?
這個答案,讓謝七郎怔忡了好半響,有點難以置信。
“那你的手呢,也是自己掰斷的?”
“那倒不是。”顏皎月搖頭,這次腦子裡沒畫面閃過,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壞人給我掰的吧!”
“哥哥,以後嬌嬌兒記起那個壞人了,哥哥幫我殺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