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見了禮後,低眉順眼地垂頭站於一旁,司馬看都沒看他,劉文貴看了眼他,手示意了下,也算是跟他打了招呼了。
從江晨進來後,司馬冏就喝了不小半罈子酒,再喝了兩爵,司馬冏把酒爵往桌上一扔,站起來恨道:“氣煞我也!”人稍有些踉蹌,但望去不應該醉,他護衛上來兩人,攙著他,往他的包院去了。
江晨故作不知:“王爺這是……”
劉濤把江統懟司馬冏的事說了,江晨聽得驚奇萬分,劉文貴輕笑了下,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弱:“這江統嘴是真厲害,這世上估計能說過他的沒幾人,幸好啊,他現在要養傷,不然,我也要像太傅那樣,只能飲酒解氣了。”
江晨笑道:“他可是太子洗馬,殿下你以後還要時常與他打交道,沒個好心態,只怕夠受。”
劉文貴也笑道:“以前在東宮,我可沒少受他的訓,我還不能發火,找父皇去告都沒用。”
江晨鞠了一躬問道:“殿下這兩天身體可還安好?”
劉文貴點點頭:“好多了,只是覺得身子還有些沉,江大夫開了些藥給我,吃了兩天,我想去玩牌,劉將軍他們攔著我,說怎麼也要等好了再說。哎呀,都怪那江統,鬧什麼鬧嘛,弄得我牌都沒法玩。”這一手說起來,語氣神態什麼的和太子就非常像了。
江晨笑道:“殿下這樣子,別說劉將軍他們,我想齊王殿下也不會希望你去,反正牌就在那兒,您的賭友也在那兒,不會跑的,您身體好了再去。”
劉文貴點點頭:“行吧,既然你們都勸我,我就忍忍,等我好了,再去大殺四方!哈哈。”後面說這兩句,聲音稍有了些振奮的感覺,讓人覺得真好了不少。
江晨鞠身告別:“殿下既然已無礙,那卑職告退了。”
劉文貴猶豫了下說道:“江主簿,剛才我看太傅被氣得不輕,走的時候還氣不消,你看你去問問他,弄點什麼好玩的給他開心下,不然氣出個三長兩短,那就不好了。”
江晨頓了下,急忙應了。不明白他這樣說是劉濤教的還是自己想到的,這樣說,那是非常不錯了,至少能讓人覺得這太子有些會做人了。
繞過去往司馬冏的包院去,剛到門口,就聽到院裡傳來司馬冏的怒喝:“裴憲,你趁本王不在,跑來本王院子裡幹嘛?”
江晨一愣神人站定,裴憲剛才趁著司馬冏去劉文貴處,跑來找秦香蓮?
才想到這兒,裡面就跑出來一個人,頭髮散亂,衣服有些不整,人跑出來後差點撞到了站在邊上的江晨,看到他沒一點停頓,急急地就從邊上跑過,門口站著的護衛們也沒反應過來,看著他就衝了出去。裴憲這才跑到院門,後面就飛出來一個銅酒爵,還挺有準頭,一下砸在了裴憲的腿上。
這酒爵重量不輕,打得裴憲哎喲地叫出來,腿一軟差點沒站穩,還好距離較遠,砸到時力量不是太大,他稍一趔趄即站穩,頭也沒敢回,急急就跑了。
江晨摸不著頭腦,人走進去,正好看到秦香蓮在抹眼淚,一隻手還拉著司馬冏的長袖,司馬冏則是一手叉著腰,本來被氣得脹(紅的臉已有些發紫,一手指著門外,嘴上還在大罵:“畜牲,仗著裴家的名頭,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了!在洛陽你就是個酒色之徒,來長安,還不收斂!我的人都想下手!呸!畜牲!”
江晨這一下有些坐臘,進去也不是,出來更不是,無奈只能是鞠了一躬後一言不發站邊上。
司馬冏還是怒不可遏,嘴裡還在罵著:“畜牲!趁我不在就敢用強……”
秦香蓮一拉他,眼淚先下來,聲音柔柔地道:“王爺,江主簿在呢。”
司馬冏哼了一聲,望著江晨怒道:“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