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急忙鞠下身行禮:“太子殿下剛才見王爺還在生氣,擔心氣壞了您,讓我過來問問您,需要些什麼能讓王爺開心的,我好去準備。”
司馬冏聽得稍愣了下,這倒是有些稀奇,太子殿下一直都是那種自我的人,難得會想到自己。這麼一想,心情稍好了些,不過兩頭受的氣,哪會一時就消得了,他哼了一聲:“難得太子殿下有心了……這樣,你去上些上好酒菜來,我要和秦美人喝點。”
邊上秦香蓮接了他的話:“王爺,雖然剛才那裴憲對我拉拉扯扯,言語有些挑逗,我想其估計是年少輕狂了些,並不是了要冒犯王爺您。”
司馬冏怒喝一聲:“呸,你是我的人,他對你拉拉扯扯,這還不是冒犯?如非他是太子殿下的侍講,是河東裴家的人,剛才我直接就斬了他!”
秦香蓮泣道:“妾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急色,說進來找王爺的,王爺你不在,見到妾獨自一人,就拉著賤妾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如非王爺你回來及時,妾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司馬冏大怒,手一指下面自己的護衛:“你們這些人都是豬啊,都不問一下就放裴憲進內院裡!”
一個護衛有些委屈:“誰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啊,就說要找王爺您,我們說了您在太子殿下那兒,他就說在這等您回來,我們也沒多想,哪想到他是懷了不軌之心啊。”
司馬冏哼了聲:“以後給我聽好了,裴憲、江統他們要來,都給我轟出去!”
江晨聽著暗暗想笑,這裴憲才兩天就忍不住,估計是看司馬冏在太子那兒,就想抽空來找秦香蓮聊天訴說衷腸,秦香蓮當然會欲拒還迎,裝著無奈地吊著裴憲等司馬冏回來,為的就是讓司馬冏看到,剛才如果不是裴憲跑得快,難說在江統和裴憲雙重的激怒下,司馬冏會急怒攻心殺了裴憲。
如果真殺了裴憲這太子侍講,然後河東裴家與他這齊王有了血仇,這事情也就太好玩了。
江晨邊上聽著,腦子裡轉著,看來還要給這美人計添點火什麼的,按三國演義,貂嬋美人計是呂布反了董卓,在這兒,如果董卓殺了呂布,也就是司馬冏弄死裴憲,好像也不錯哦,這司馬冏在朝中就完全無援手了,沒有朝中援手的司馬冏還能亂什麼?
當然,裴憲如果因情一刀殺了司馬冏,那當然也不錯,至少這河東裴家估計會就此完蛋,河東裴家可是個大世家,朝中勢力龐大,能讓裴家因司馬冏而滅,江晨也是喜聞樂見的。反正這司馬家的人和大晉的世家門閥,江晨都沒一點好感。
江晨急忙告辭而出,去安排酒菜,安排好後還親自送了來,經過這半個時辰,司馬冏氣稍消了些,與秦香蓮喝著酒吃著菜,不時調笑了兩句,江晨安排好後對著秦香蓮使了個讚許的眼神,秦香蓮看到後心裡喜悅,自己演的戲能得到江晨這總導演的讚許,那不枉自己捨身飼冏了。
轉個彎出了司馬冏的包院,走出一段,卻見到裴憲遠遠地看著這邊,江晨有些好笑,這被司馬冏用酒爵扔了,卻還是不死心,還在這掂記著。
他走過去,裝作有些奇怪,向著他行了一禮道:“裴侍講,你怎麼在這兒呢?”
裴憲與江晨交集不多,他自己之前住的是幫秦香蓮買的小院,天上人間如果不是太子殿下在,他也少來,還不如張禕基本就長住“天上人間”,自然是時時與江晨見到。見到江晨主動與他交談,裴憲心裡不痛快,卻也不好給江晨什麼不好臉色:“江主簿。”
江晨看了眼司馬冏的院子,再看了眼他,嘆了口氣:“裴侍講,剛才我也見了,齊王殿下是為何啊?如此對你?”
裴憲聽著有些心煩意亂:“沒事,也就是之前賭場騷亂的事吧,怪我,沒事去他那兒幹嘛。”
江晨道:“說句實話,裴侍講,那個秦香蓮可是你裴侍講救下的,齊王殿下就是仗著自己的權勢搶了去,沒辦法,咱這等不入流的小官,哪爭得過齊王殿下?”
裴憲愣了下:“你知道是我救下那個秦香蓮?”
江晨道:“是啊,我聽太子殿下和張侍講說過這事,您從那爛賭鬼手裡救下她,還給她買了院子安頓著,可以說情深義重之極,此方為男人所為啊。齊王殿下橫插這一切,說實話,真有點……”
裴憲心裡想著自己因愛極秦香蓮,買了院子,還天天陪,卻也只是達到牽牽小手這一步,再進一步都沒可能,誰想得到這司馬冏才一來長安,仗著自己的權勢就把自己心愛的人捲了去,想到入情處,眼睛都有些紅了,也沒去想是誰跟江晨說了這事。
江晨又嘆了口氣,向著裴憲鞠了一禮告辭,人緩緩轉身離開裴憲:“男人啊,有時候身邊美人成群,但想找那麼一個自己喜愛的太難了,要是我遇上了,我死也不會放過。如果有誰阻攔我們在一起,我一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管他是誰。”
一路走一路說著慢慢遠去。
話不能多說,畢竟與裴憲交情不是那麼深,不管裴憲如何想,自己後面的話已種了一棵草在他的心裡,難說以後突然某一天想到這句話,他會匹夫一怒,真的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