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地隱藏著,呼吸都似有若無般,聽著走過來的人越來越近,這下她聽得更清楚了,人數就是六七人,而對方根本想不到,這地上的落葉是有人故意撒上去,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他們也只是放緩腳步,走路也更輕了。
六七人也不可能並排著在這不寬的路上走著,馬芊芊聽著腳步聲,等人前面的人過去,最後面的人離她不到一丈時,她突然問了一句:“口令!”
這一聲突然發出,那些人一愣,但反應還算快,最後的那人只是稍愣一下,手裡一直拿著的刀即向著馬芊芊砍了過去。
馬芊芊在問出口令的時候,人即向著最後一人撲去,這一丈的距離,如果對方是自己人,回答出口令,自己也有時間停下不進攻,如果對方沒回答出來,自己撲出來時正好出劍。
在對敵上,馬芊芊有種天生的敏感,她在說出口令的時候,自己腦子都沒反應,本能即讓她向著敵人撲出。
果然,最後的人一愣,再揮刀時,已完全來不及,刀才砍出一半,馬芊芊的劍即直刺而到,從他的後背斜刺入,馬芊芊前撲的勢頭並沒因這一刺而減緩,順手拔出短劍,人已殺向後面第二人。
第二人反應更快些,人沒轉身,刀已向後揮出,他不求這一刀能殺敵,只希望這氣勢十足的一刀,能讓對方倉促避讓,那他們前面的人就能全部轉身迎敵,自己也就能逃過一命。
卻不想馬芊芊在他刀砍出的時候,人即已計算出這一刀的方向,人並沒有後退,還是繼續向前衝過,只是身體稍一斜,刀即從她的背後半尺不到劃過,自是沒傷到她分毫,她人已和第二人錯身而過,她反手刺出,短劍從下向上,從第二人的小腹直刺入胸腔,把內臟刺穿,她拔出短劍時,並沒有多少血從傷口流出,但內臟卻已大出血,人也如第一人一般倒了下去。
只是眨眼間,對方即倒下兩人,馬芊芊向前的勢頭終於減了下來,第三人第四人同時出手,一個拿刀直劈而下,一個是用劍,卻是直直中宮刺了過來,她短劍才剛從第二人身體裡拔出,已來不及再格擋住這兩人的刀劍。
馬芊芊並沒慌亂,另外一隻手伸出,架住了砍向自己那一刀,手再用力一撥,握刀的人力量正好使盡,舊力已盡新力未生,被馬芊芊這一撥,刀斜砍出去,刀背正好砍到那使劍人的手上,這一刀背砍到手上,手雖然未斷,卻是痛得再握不住長劍,啊地叫出聲,劍也往地上落去。
長劍還未落地,馬芊芊一手握著使刀人的手,手再用力拉了下,使刀人本在向後掙扎,馬芊芊一拉,借力順勢又跨上一步,後面的腳一踢,踢到了落下的長劍劍柄上,長劍被踢得反向飛出,正正撞在使劍人大腿上,劍鋒從大腿上劃過,一時鮮血就從大腿上滲了出來,使劍人啊地慘叫一聲,手抱著大腿,人向一邊歪去。
而這時馬芊芊使短劍的手向上一撩,被她拉著的使刀人,中門大開,被她這一下,從小腹直直地劃到胸口,這一劍劃過,也沒再看,馬芊芊藉著這一劍之力,腳下用力,正好一個倒翻,翻過來時,一隻腳在那人的身體上一點,人又藉著這一腳之力,人急急向後倒翻退去,而這時,前面那幾人的刀劍也正好遞了上來,卻被使刀人的身體擋了下,刀劍都沒法施展開來,只能是都斜身讓過那人的身體,這麼一阻,馬芊芊落地後即向著暗處一避,再見不到人。
這時,那被短劍撩過的人身體才倒在地上不住抽動,鮮血從胸腹處冒出,馬芊芊一劍撩出即把他開膛破肚,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活著還有三人在黑暗中站定,臉色發青,在雪夜有些發抖,沒敢去追馬芊芊,她的這一波突襲,不過十息左右的時間,卻在剎那間就殺了對方三人,重傷了一人,而自己人連樣子都沒看清,只聽到說口令的聲音很清脆,想必是個女的,但,何時太子護衛裡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女人了?
他們驚魂稍定,沒敢再留在大路上,大腿上重傷的那人也沒敢管,三人找了個黑暗處隱藏起來,再不敢像剛才那樣一隊人四處搜尋了。
馬芊芊其實並沒離開,倒翻過去,只是隱在暗處,聽到那幾人迅速離開,她又從暗處出來回到剛才的戰場。腿上重傷那人血根本止不住,躺在地上,望到有一個人影走向自己,還沒等恐懼降臨,對方一腳踢到他的頭上,人頭被踢得一歪,立時沒了聲息。
馬芊芊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那幾下速度極快,她也有些氣喘,她每一步只要稍差些,反應慢一點,結果可能就不是這樣,難說她就會被對方几人纏住陷入與對方的苦鬥,看著她非常簡單地就殺了四人,但其中的力量掌握,對那些人站位及出手的反應,她都有完全的把握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這就是江晨所說的天賦。如果江晨在現場看到她出手,估計會又感嘆自己與她在武技上的距離,有涼州到広州那麼遠,可惜這時候江晨躲得好好的,只是遠遠聽到這兒傳來的慘叫聲。
一地的屍體,馬芊芊有些猶豫,剝下衣服,正好四套,剛好夠他們的,只是全是鮮血,有一套開膛破肚,估計想穿上也比較困難,在想著,心裡忽有所感,她往邊上剛才躲的暗處一藏,果然,遠遠有腳步聲傳了來。
再走得近些,聽得出只有一個人,到面前隱約能看出像是吳天的身形,馬芊芊低喝一聲:“口令。”
對方一愣,馬上介面道:“梭()哈。”
馬芊芊走了出來,近了果然看到是吳天,手上還抱著一堆衣服,看到馬芊芊,吳天鬆了口氣:“馬姑娘。”
馬芊芊道:“衣服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