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山道:“只知姓張,叫張志遠,好像還是義陽的世家子弟,具體的訊息太少,就不知道了。”
江晨嘆了口氣:“看來這叫張志遠的人,並不簡單啊,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就被他聚攏了人,而且還形成了合力,流民如散沙般不可怕,就擔心的是這樣被聚眾裹挾,到時一發動,幾萬人的威勢……”
張正山也跟著嘆了口氣:“沒辦法,本來我還想說在明天才想辦法轉移本縣的人,誰想得到他們來得如此之快。還好,他們沒有攻城的器械,留城還算城高門厚,城內糧食也充足,一時半會圍不死留城,只要熬過十來日,魏興和漢中的守軍調動過來,這些流民組成的烏合之眾,很快就會散了。”
江晨搖搖頭:“現在估計官軍最主要應對的是司州,魏興估計不可能了,漢中離司州遠些,還有些許可能。”
張正山想了想,只能說道:“確實,魏興是不可能的了,到時肯定會調去先解司州之急,漢中倒是可能了。”
江晨想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之前漢中就開始調兵,到留城,就算只是幾千人的隊伍,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到達的,而現在看,留城已是一座孤城被圍,這麼一座小城面對四五萬的流民,誰知道是不是能像張正山所說的
能堅持十多天。
江晨想了想問道:“現在留城還有多少軍士能用?”
張正山說道:“就百來人吧,留城是小城,沒多少守軍。”
江晨暗暗嘆了口氣,百來人的軍士,面對的是幾萬人的流民,雖然有武器的只是少數,但用這點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這些軍士。
一直聽著他們在說話的時縣尉說道:“我這兒還能組織出三四十人的衙役。”
江晨點點頭,也沒給他們潑冷水:“一百四五十人,如果好好盯著四個城門,隨時有人巡邏城牆,他們沒有攻城設施器械,想來我們能堅持到他們糧草斷絕。”
張正山也點頭道:“我想的也是如此,守住城,流民是一路搶來,現在春夏之交,青黃不接,誰家也不會備太多餘糧,他們搶的那點糧,這麼多人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圍幾天,肯定會去其他地方找食了。”
江晨點點頭,望了眼二崽和陳舞,想來他們村已看到了流民圍住留城,用江晨教的訊息樹傳遞下去,現在估計早收拾好了離開村子,不然等到流民從留城流落往下屬村鎮,他們根本沒辦法再跑,只能像前面那些村民般被裹挾。
陳舞也回望著他,眼裡透露出感激,她自然也想到了江晨所想,如非遇上江晨,教了他們這個傳遞訊息的辦法,自己村的百多號人,想來也就成了流民,再繼續流移到下一處地方就食。
說話間,天已黑盡,留城縣裡的幾個大佬又商量了一下,現在除了堅守外,想把訊息傳出去都不可能,只能各守其責,好好把這段時間熬下去。
當然,重中之重,是縣裡的糧倉,張正山吩咐了時縣尉著重去守衛這裡,把所有他手下的人都放到了這裡,至於城門城頭,只能是依靠那百來號的軍士了。
江晨聽著他們佈置,也沒多說什麼,他心裡稍有憂慮,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卻一時想不出自己憂慮什麼,只能默默坐於一旁聽他們說事。
等其他人都離開去佈置人手,江晨才想到事問道:“德聞兄,前說張志遠他們趁夜殺了竟縣縣令,有沒說他們是如何圍殺的?還有奪取軍營,又是如何做到的?”
張正山聽他如此問,不由苦笑道:“時間倉促,根本打探不到具體訊息,能知道領頭人的身份,已是著實不易,畢竟時間太過短暫。”
江晨點點頭,這想探聽到確實有些為難張正山了,他是想知道了,看是不是張正山也有辦法破了留城,畢竟有一個辦法比較好用,那多半會依樣畫葫蘆,一般不會改變。
可惜江晨手裡資訊太少,一時想不到張志遠的辦法。
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江晨道:“德聞兄,能否取兩柄兵器來給我?刀最好,我擔心萬一真有什麼意外,也能防身。”他望了下陳舞,不說保護自己,像陳舞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如果落到流民手裡,那下場會非常悽慘,到時江晨能防身則防身,不能防身難說也會給陳舞一個了斷,以免她多受罪,下刀的時候,江晨也不會有什麼罪孽感,畢竟到時陳舞的下場肯定早註定了,誰讓她正好遇上這樣的事,只能怪命。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