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安深以為然,拎著那一袋廢品琉璃又重新去找工匠們回爐了。
江長安心情極其愉快,琉璃燒出來,手上多了一種隨時可以換錢的寶貝,自己的緊巴巴的小日子馬上就結束了。
燒出了琉璃,這幾個工匠雖然已是自己信得過的家僕,還是要防著錢帛動人心,這個就要再調出其他人來防備這幾個工匠了。
當然,有琉璃,還要有銷售的渠道,這要等秦遊從涼州回來,也等再燒出質量穩定的琉璃,就可以進行了,到時北邊可以坑胡人換牛羊皮毛,南面坑南人換糧食魚肉,坑人的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
其實他更關心的是,回到洛陽的劉文貴現在如何,他這可是瞞天瞞地瞞住所有人,誰知道他會不會精神在某一天崩潰,又會不會被太子妃發現?不過他知道自己也只能是乾著急,自己在長安,能幫他的只有劉濤,很多時候,劉濤都幫不了他,只能靠他的隨機應變。
不過現在沒任何訊息,其實也代表了一切安好,要是劉文貴的事發,現在估計天都要通了,哪還能讓他安穩地做長安縣令。
果然過了幾日,劉濤的密碼書信到了,這非常簡單,看一遍就會,按著密碼,尋找出在《詩經》上的文字,拼出來後,江晨心更安了,一切無恙,劉文貴在面對賈后時全我破綻,就連與太子妃和他的美人們同床共枕,也沒人能發現,稍有些差異,也會認為是他去長安時間太久,還有就是一路來被追殺嚇到,人才有了改變。至於那胎記的問題,劉文貴的傷勢好了後就形成了一個大大的疤痕,解釋了一下,就沒人再追問。
估計誰也不敢相信,有人敢這麼大膽換了太子。
回了信讓劉濤隨時注意賈后,別到讓歷史再演,那自己就白忙活了,雖然賈后計謀太子是兩年多三年後的事,誰知道會不會因為江晨自己的原因,歷史提前出現呢?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歷史上的太子司馬遹,幼時被譽為司馬家的未來之光,長大後卻資質了了,再加上賈后一派,一直都在吹捧放任,讓司馬遹成為了一個最大的紈侉,就算這樣,賈后還是不放心,有計先貶後殺了司馬遹,這才引出後面更大的大亂。而現在的假太子劉文貴,受江晨他們的影響,也為了自己的未來,其實是非常想做點什麼事出來的
,這更容易讓賈后猜忌,難說提前就佈局殺他也有可能,只能是讓劉濤吳天這些離他最近的人隨時注意著,不要著了道。
放下這一頭的心事,江晨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不過現在是多了一個縣衙要去,他每天都需要去處理一些公文公事,無事就回江府,或是晚上去延安上課,馬芊芊也不時時跟著他,更多的是在延安裡教授武技,但兩人的關係卻牢固無比,如果不是江晨自己一些莫明的原因,兩人早滾一塊了。
其實這還是江晨自己的問題,他到現在還沒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大晉人融入這時代,他還總是有種跳出來看著一切發展的那種心態,也因此,當面對與馬芊芊的最後一步時,他一直在猶豫著,如果他與馬芊芊真的達致最後一下,那就是他放下了前世的所有,在這時代考慮婚姻和傳宗接代,也就真正當自己是一個大晉人了。
江晨相信這時間也不遠了。
算算,江晨已近二十歲,在這時代,已是妻妾成群,有兒有女了,他卻還在守著自己的處男之身,原因就在於他外來人的身份,江晨也明白自己的問題,但這問題卻不能對人言,哪怕是馬芊芊宇文曦這樣最親密的人,也不可能告知,這成了他的一個心病,這心病一日不除,江晨知道自己還是沒能接受在這時組成家庭。
延安經這段時間的發展,又擴大了些,也因江晨自己成了長安縣令,再不像之前那麼小小心心,當心人家說他弄出這個是別有用心,現在不說可以正大光明地發展,但想擴大再招人,卻是沒人再說他。
他對外一直都宣稱這些人養著是為他種地,為“天上人間”培養分店的人才,反正他真的有田地需要這些學員去種,學員們也真去種了田地,“天上人間”一直都需要人,開分店的事,也一直都在提起,這些都可以成為他的藉口。
還有就是周邊鄉民的小子們,很多都扔進去延安學習,再加上他後面再弄的那些奴隸,很快,延安內的學員就突破了六百人,再加上教員,還有為延安服務的那些教務人員,延安光教學員就超過了八百人,這還不算紙坊、香坊、酒坊的工匠,還有就是正在新建糖坊的工匠,已輕鬆超過了一千人。
還有一些因農閒時,就拿東西來這交換的鄉民,也有些經江晨同意,就在延安邊的空地上蓋了房子,依附著延安生活,算下來近一千二百人,在這時代,就差不多相當於一個小鎮的規模了,江晨自然不會嫌人太多,現在他又是長安縣令,就把延安正式在長安定成了一個地名,相當於縣下屬的村鎮。
一般來說,中國古代的政令不下鄉,基本上鄉村的治理,靠的就是鄉老士紳這些自治,延安成了村鎮,那其實延安自己也在自治,這就給了延安非常大的自治權,雖然縣令也是自己,當未來江晨不是縣令的時候,延安也能一樣地延續發展。
當然,如果再發展下去,聚集更多的人,難說也能升格成縣一級,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很多縣其實也就是這樣弄出來的,大家聚一塊,然後人越來越多,靠自治難以為繼,州郡自也不會放任不管,到時中央政府自會行使治權。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