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對於江晨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學員們的發展。
其實,按周正所說,現在大一些的那批,也已可以推出來用了,這些前奴隸,在江晨反覆用政治思想洗腦後,再也沒一點以前的奴隸氣,說話行事之間,胸脯挺得高高,頭抬起來,言語中都以解放廣大奴隸農民為己任,十分鄙視現在計程車族門閥這些,認為他們就是這時代的吸血鬼,有可能,就應該以暴力手段解決這些吸血鬼,還大晉一個朗朗乾坤。
江晨一直就教導他們,你們現在還不夠格成為一個解放者,革命人,因為你們的思想還有侷限性,還需要多學習,到一定程度,他才會放他們去,開展這時代最偉大的解放事業,當然,那時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了。
其實江晨在教導這些政治思想的時候,把解放,革命掛在嘴上,他是隱隱有了些想法,只是還沒好好把這些想法整理,形成系統,他想到,當條件成熟,他會把自己的那些理論知識應用到實踐中,完成這時代最大的政治變革。
不過,透過觀察,一些在江晨看來政治合格、被洗腦洗得已很完全的前奴隸,已可以教他們一些間諜知識,本來這些是該秦遊教的,未來他會是江晨的情報頭子,所以最好由他來教授,這樣更能引起學員們的共鳴,但秦游去涼州時間稍長,只能是江晨現在代教,當然,未來當秦游回來後,江晨讓他們服從秦遊的領導,他們自是不會有一點反對,絕對服從,也是江晨洗腦的重要部份。
讓江晨最想不到的是,他認為最難的印刷用的油墨,卻最先配製完成,這不同於宋時的那種墨,更接近於近代的油墨,只不過用的不是石油而是桐油,這最適合於現在這稍粗糙的紙,相信未來如果紙能改良到更好,這油墨也能跟著改良。
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所以江晨抽出時間來,一定要去看如何在紙張上重影印刷出來,其實這就是印刷術的最大優勢,便捷與重複性。
一直惦記著要傳播文化的宇文曦自然是跟著江晨一起的了,對於這小姑娘來說,似乎有一種要把自己所學都傳授出去的那種使命感,所以更在意這印刷術的成功。
在模範裡排好活字,刷上油墨,鋪上紙,再用滾筒在上面一滾,揭開,一張紙就印完了,稍有不足的是,有漏墨的現象,這簡單,刷的墨的量調整就是,再印一張上去,揭開,就稍好些,再後面會又更好些,當然比人抄出來的感覺要差很多,但這速度卻是完全沒法比。
這個版印了一張,工匠們又快速地重新排了另外一本書的一張,第一次,又當著江晨的面排版有些手忙腳亂,速度也還是快了不少,試印了一下,還有錯排的,這些都不是大問題,因為後面還要有一個校對的人,不說三校四校,有個一兩校,這樣的問題就能解決。
江晨哈哈一笑,指著這印刷出的紙說道:“曦兒,你知道如果是同樣一本《詩經》,用我們這活字印刷紙張裝訂成冊的成本,與竹簡相比,是貴還是便宜?”
宇文曦在心裡算了一下:“應該是貴吧?畢竟竹簡可以自己製作自己刻寫。”
江晨笑道:“如果這樣算當然是竹簡便宜,但時間呢?時間也是成本。刻一本竹簡的《詩經》,三萬八千多字,從制簡到刻寫,沒幾個月到半年是不可能的,而且只能是他一人看,而我們這呢,一本從印刷到成書,也就幾天時間,而且不是一本,是千本萬本,印得越多,成本越低,你說,這能讓多少人看上書呢?”
宇文曦眼睛都亮了:“那這樣的書很多人都能讀得起嗎?”
江晨點點頭:“當然,像這樣一本紙質的書,比如《詩經》,如果印兩千本,成本不過制錢五十文不到,印上四千本,那就差不多隻需要三十五文。我們把利潤加上去,最多也就賣到八十到一百文一本。你說,是不是大多數人都能看得上書?”
宇文曦聽得完全愣住了:“這麼便宜?”
當然便宜,活字印刷可以把文字刻得比較小,當然與現代的五號四號字不能比,但也就大致相當於二號或小初樣的,這樣根本用不了幾張紙,而且是可以兩面印,如果不是像宋版書那樣追求書的精美,確實能把這活字印刷的書成本壓得極低。
江晨把這些說出來,不由得宇文曦不相信,她非常興奮地拉著江晨:“那快印吧,公子,是不是我們就要印那些啟蒙讀物了?”
啟蒙的讀物延安早就編了,也不是那什麼《百家姓》《三字經》這類的,而有些像現代小學低年級的讀物,從認字開始,慢慢再進階,在現在這麼高的文盲率來說,只能是這樣。
江晨笑道:“確實,就要印這些啟蒙,然後低價賣出去,再要印和裝訂一些漂亮的典籍,這是賣給那些世家閥門的,這些要賺大錢的,補貼到低價賣的書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