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謐怒了:“齊王殿下,我都說到這份上了,您還不派兵圍剿謀逆殺手,萬一太子殿下有什麼意外,我必定在朝堂上參你一本。”
司馬冏和司馬毗對望了一眼,他這被擠兌得不可能不派兵了,賈謐是皇后面前的紅人,現在如果太子出了問題,這朝堂之上,估計也沒人敢幫他說話,他司馬冏一家除了去當遮人喝金屑酒外,沒有其他的後路。
司馬冏嘆了口氣:“好吧,我這就調兵。”
答應了也沒拖沓,拿出虎符,讓人去往軍營調配了千人,前往“天上人間”,這臨時調兵,確實是各種麻煩,只是這一來二去,天已要亮。
看著軍將奔向“天上人間”,賈謐和吳天終於是鬆了口氣。
稍片刻,吳天想想,又在賈謐耳邊說了兩句。
賈謐又對著坐立不安的司馬冏說道:“齊王殿下兵軍將們一去,估計殺手要四散逃竄了,應再調重兵鎮守四門,以防殺手們私開城門逃逸。”
司馬冏一想,也不再多這點人,於是又點了千人,重兵把守住長安幾處城門,等人都調配妥當,“天上人間”也傳來了訊息,兵將們已把“天上人間”團團圍住,就等著司馬冏命令攻進去。
圍上了,卻要等主帥到場才能進攻,於是又要等著司馬冏坐上馬車慢慢到了“天上人間”,司馬冏倒還好心,安排了一輛馬車給賈謐,與他的車一起悠悠地到了“天上人間”。
吳天和賈謐下了車,看向司馬冏指揮調配兵馬,他眉頭皺了下:“這調兵……”
賈謐看他是欲言又止,奇道:“怎麼了?”
吳天苦笑了下:“不好說,就是有些奇怪,這樣調配,進去會很熱鬧,但效果估計就很一般,前軍人很多,後陣卻無人,前軍那麼多人,就從這大門擠進去,就那麼大的院子,怎麼排開陣勢?等人進去完,裡面殺手只需要突破一點,比如酒坊那兒,人再多都沒用。”
賈謐想了想:“或許是齊王並不清楚裡面情勢,這樣覺得更穩妥些,齊王也並非真正軍人出身,調兵遣將不大合理也正常,不過如此多人進攻,再不合理,也能圍殺了那些殺手。”
吳天嘆了口氣:“但願吧!”
其實有些話他沒說出來,司馬冏這樣子的調兵,說是圍殺,還不如是在放水,看著很是熱鬧,騙騙賈謐這樣的文人可以,但像他這樣從軍隊出身的人,一看就覺得這樣的調兵有問題,只是他那點身份,連司馬冏邊都挨不上,更別說去提議如何布兵了。
太子殿下已安全,能不能剿殺黑衣人他現在不太放在心上,目前也就是看熱鬧的心態。
賈謐卻是非常在意剿殺黑衣人,他這輩子還沒像今晚這麼狼狽過,如果不是江晨計智百出,難說他這小命就交待在裡面了,如果自己沒辦法調兵,他早讓兵將殺進去了。
終於,司馬冏發出了進攻的手勢,大門口自是沒人,大門卻是從裡面閂上,沒帶攻城錘,也沒擂木,更沒帶攻城梯,這就有些尷尬了。
合計了下,幾個兵士搭起人牆,爬上“天上人間”在圍牆,萬幸的是裡面居然沒有黑衣人放黑箭,放上幾個黑衣人用弓箭招呼,這幾個往上爬計程車兵,基本沒活命的可能。
翻進去後開啟大門,軍士們蜂擁而入,一路卻沒見到賈謐他們說的黑衣人,開啟一些院子,到處都是屍體,有黑衣人的,也有遊玩的人,或者是“天上人間”的侍者,路上也能見到太子護衛的屍體,卻沒見到活著的黑衣人。
等人進去了,司馬冏才閒庭信步地踱進了“天上人間”,再指揮著人慢慢向著後面推去,賈謐他們倆也跟著進了來,看著司馬冏玩。
很快後面傳來刀劍交鋒的聲音,然後有軍士來報說殺了多少人,再然後說發現了太子衛隊的護衛,帶到司馬冏他們面前,吳天上前,確實是自己手下,卻沒見到劉濤。
等把“天上人間”都搜尋完,救出所有的人,天已大亮,雪也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