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齊王府時,才停了下來,吳天找了個空房子,撬開鎖幾人躲進去,想想,太子已跑了出來,而“天上人間”裡的黑衣人還不知道太子已逃出,估計還在“天上人間”裡搜殺他們,這時如果不調優勢兵辦去圍殺,哪對得起這一晚的狼奔豕突?
要調兵須去找司馬冏,剛想狠狠把這話說出,讓劉文貴去找司馬冏調兵,江晨腦裡再多動了一下,把這話嚥了下去,之前聽江長安和大柱他們打聽到,司馬毗難說與司馬冏勾結一起要殺太子,現在情況不明,劉文貴出現非常不智。
江晨想了想,對賈謐說道:“常侍,殺手們還在‘天上人間’裡圍殺其他人,裡面不僅有殿下的侍衛,還有您的護衛和其他的一些賓客,我們不能讓他們跑了,我在這兒護著殿下,趁著他們不知道殿下和您逃了出來,您去找齊王調兵,把‘天上人間’圍住,不能讓這些殺手跑出一個。”
賈謐去找司馬冏調兵,他是賈后的人,現在的司馬冏根本不敢違抗權勢濤天的皇后,就算他與司馬毗勾結,也不敢不聽賈謐所說,江晨雖然與賈謐關係非常好,萬一司馬冏發瘋把賈謐殺了,怎麼也好過劉文貴被殺,畢竟劉文貴這假太大代表的利益遠遠大過賈謐,江晨這時候只能把情感放下,把最低的風險考慮好。
賈謐哪能想到江晨這一會腦子裡即轉了這麼多,聽到說要調兵圍殺殺手,他今天晚上一直都提心吊膽地逃跑,現在安全了,一點也沒猶豫就應道:“好,我去找齊王,不把這些黑衣人一網打盡,難解我心頭之恨。”
江晨對著吳天一使眼色,吳天即明白回應道:“賈常侍,我陪著您去,也是順便保護您。我是殿下的護衛,有我們倆同時作證,齊王殿下不調兵也說不過去。”
賈謐點點頭,對著江晨拱了拱手,相互說了聲保重,把黑衣一脫,與吳天轉身向著不遠的齊王府走去。
見他們離開,江晨說道:“走,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離開這兒,再換個地方。”這其實也是防著賈謐,畢竟賈謐和賈后的核心利益就是弄下太子,剛逃出來賈謐在氣頭上不一定想得到,過後想到,找一幫人假扮黑衣人來殺了劉文貴栽贓給黑衣人,那才是讓江晨哭都哭不出來。
天雖然還黑著,轉了看看,還是知道了現在大致的位置,這兒離劉文貴最初呆的那個小院不遠,而那兒知道的就劉濤、劉文貴和江晨,看到江晨帶著自己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個小院,而且生活用品什麼的都齊全的地方,馬芊芊有些奇怪,卻也沒說出來。
江晨笑道:“狡兔三窟,這也算是我準備的一個避難地,很少人知道。”
其實這兒最熟的當然是劉文貴這假太子,不過他也機靈,知道就算馬芊芊與江晨熟得只差最後那一步了,卻也不能把換了太子的事說出來,裝作啥也不知道般,在小院裡四處轉悠打量,還當仁不讓地把主臥那間房佔了,他現在身份是太子,當然不敢和他爭。江晨只能是找了之前劉濤他們睡的那間房躺下。
一晚上都在緊張逃跑,神經緊骨,倒不覺得累,這一歇下來,江晨只覺得眼皮掛了幾百斤,倒床上擁著也是非常疲憊的馬芊芊,只幾息即沉沉睡去。
去往齊王府的賈謐憋著一股子火,卻沒覺得累,到了齊王府,門口護衛看到是他,嚇了一跳,這個時候,這朝堂上的大紅人跑這來,而且看著是極其狼狽,隨行人就一個太子的護衛將軍,這是要幹嘛?
賈謐急道:“快去通報齊王,賈謐有要事求見。”
齊王門衛都沒敢讓他等著,急領兩人進了齊王府,王府裡雖然不是燈火通明,但是司馬冏卻還沒睡,與一眾庸從在宴飲,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司馬冏下首居然看到了司馬毗,司馬冏看到賈謐被領著過來,不由都嚇了一跳。
司馬冏和司馬毗相互望了下,還沒開口問賈謐來意,賈謐一拱手說道:“殿下,快快點兵,有人意圖行刺太子殿下謀反……”也沒管司馬冏瞪大的眼,吧啦吧拉把晚上發生的事一一說了。
司馬冏聽完,呃了一聲:“賈常侍,你知道軍鎮要地,調兵是大事,您這張口一說,就讓我調兵去圍殺,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邊上司馬毗也笑道:“就是,賈常侍,你也是朝堂之上有數的人物,知道這調兵牽涉甚廣,豈是說調就調?”
吳天對著司馬冏見了禮說道:“齊王殿下,賈常侍說的確有其事,您看我這一身的血漬,就知道我們所言不虛,如果去晚了……”
司馬冏又望了眼司馬毗,才又問道:“既然你們說太子殿下被圍殺,那怎麼就跑出你們倆來,殿下呢?”
賈謐道:“殿下與江主簿在一起,我們在齊王府不遠分開的,這時應該會找個歇息的地方去了。齊王殿下,不說那些謀逆的殺手,‘天上人間’裡現在還有不少的大晉官員,還有太子的護衛和我的隨從,派兵晚了,難說死傷慘重啊!”
其實不用說,“天上人間”裡的死傷在殺手們一院院地清場查詢人時,已是慘不忍睹,去“天上人間”吃喝玩樂的多是四肢不勤的富貴,最多的就帶幾個隨從護衛,哪會是黑衣殺手的對手,“天上人間”裡估計已是血流飄杵了。
司馬冏還想再說兩句,賈謐急了:“殿下,我賈謐敢用項上人頭擔保所說沒半句虛言,快快派兵吧!”
司馬冏有些為難,眉頭皺著似是在權衡,下首的司馬毗幫腔道:“賈常侍,您也知道,王爺不是不調兵,他是要考慮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