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時蔡倫就發明了紙,到現在也沒多少年,這紙比之竹簡稍好,卻不如絹帛,造價比竹簡這要高太多,而且實用性不高,光滑程度與後世的紙比那是天差地別,毛筆寫還將就,硬筆那就完全不行了,要弄出能書寫硬筆的,還要柔軟輕便的紙張,現在還是太難了。江晨在腦裡想了想,後世最差的那種發黃的草紙,他在農村見過,他也也知道如何弄,不過是弄成草漿,蒸熟,再用濾網抄這樣,隨便教教,很快就能學會,只是再想要弄得更白更滑的紙張就完全不可能了,不過就算後世祭祀用拿去燒的黃紙,也比現在的紙要好太多了。
腦子想到紙,然後再把造紙的方法在腦裡過了一下,覺得,或許這造紙也是個不錯的賺錢方法,畢竟現在是有名士風流的大晉,喜好文采,喜歡風雅,有事沒事就要作賦寫詩,這紙張的便利程度和價格,那肯定是大大超過竹簡和絹帛,弄出來的話,估計馬上就能壟斷大晉的文化市場。而且未來要把佛教傳到胡地,這佛經就要輕便才行,竹簡就有天然的劣勢,那時紙張的優勢才是無可比擬的。至於更好的紙,慢慢地讓工匠去改良即可。
紙出來,那印刷術要不要弄呢?江晨有些糾結,這活字印刷極其簡單,陶泥錘打後做成印模,雕刻後燒製出來即可,雕板印刷也不難,畢竟會木雕的大把,難的就是如何配製油墨,粘性不能高,也不能不沒粘性,隨著性還要強,卻又不能太粘陶字和雕板,但多實驗幾次,也不是不可能配出來,只是,弄出這些來,會不會把這大晉的歷史弄得面目全非?江晨有些拿不準,畢竟文化對於世界的改變那可是顛覆性的。
先不管了,發展自己,在亂世活下去活得好才是最重要的,想到就做,叫了江長安來,把秦遊認自己為主的事情說了,然後再讓他支使一些錢給秦遊,畢竟搞這些事需要大量的錢鋪路,當然也就是先說一聲,他的那些謀劃還在腦裡沒詳細跟秦遊說,然後把要在城外莊園建一個造紙坊的事也跟江長安說了,這種土法手工造紙,也極其的簡陋,拿出幾間房來就夠操作了,反正現在還沒人弄得出來,自己的紙一出來,那肯定就是橫空出世了,到時想怎麼賺就怎麼賺!
把一切交待給聽得驚呆了又在苦惱的江長安,讓他按自己想法去建,江晨就沒再管,想想,是不是太多的事壓給了江長安了?會不會太多事讓江長安苦不堪言或者忘事?於是又把宇文曦叫去幫他,反正這時她也閒著無事,想來有這小姑娘的細緻,江長安也會壓力大減。
江晨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兼CEO,做好決策計劃,再把這計劃細節步驟完成,然後安排人去幹活,事後檢查,雖然不用自己做,那也是真心的累。可惜,像這樣的事,還有莊園,都沒人能給他提出建議,只能是按他所說的做才是最優選擇。也幸好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他的身體好了不少,不然按原本這身體主人江晨的體質,早像那些電視劇裡的男主女主,咳血旺都咳出幾碗了。
想到體質的問題,家裡還有一個女的需要自己給出健康鍛鍊計劃,想著又要去想去寫,江晨只覺欲哭無淚,好像不管怎麼弄,事情總是越做越多,像這樣莫明其妙就出現的事,自己也要去管,去做,直讓他感覺是分身乏術。
想著這個莫明其妙的女的陳雪,然後又想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女的馬芊芊,一個人小鬼大的女的宇文曦,還有一個沉默不語的女的江冬梅,江晨頭又開始疼了,前世自己一個老光棍,女人們除了那些夜總會公主,眼睛都不會瞅他一眼,現在自己才十八九歲,身邊就圍了一圈大小美女,難道是老天給他的補償?只是,過猶不及啊!
胡思亂想中,江晨乾脆把腦袋一拍——不想了!到了書房,翻了本書出來看了幾頁,只覺睏意上湧,片刻即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戌時才醒,起來洗個澡後,全身說不出的舒坦,叫春蘭再弄了兩個小菜,吃了兩大碗飯,這才心滿意足地踱向“天上人間”。
到了“天上人間”,張劉二人已在那兒等著,其實他們現在也基本在這兒,劉文貴根本不用他們再去看守,見到江晨,二人對他使了個眼色,江晨明白是什麼意思,三人轉了幾圈,到了賭場邊的一個院子,進去後,也是像之前江晨竊(聽司馬倫那樣,先要掀開地板,露出地道,進入後拐幾個彎,再往上進入一間極其狹窄的夾層裡,再上了段木梯,順著一段牆的牆頭走了一段,到了一個地方,是在房子瓦和梁之間,梁下面是天花板,天花板上加固後鋪上了木板,黑暗中能看到有些小孔,從下面透出光亮射到上面,有一個人正聚精會神地趴在小孔裡向下看著,江晨他們來他也沒注意到,因為下面是極其嘈雜的叫喊聲:“買定離手啦!大小通吃啦!同花順啊!哈哈哈……”這些聲音之大,江晨估計在上面說話也沒人會注意得到。
三人小心地走了過去,雖然不必擔心會聽到,但誰知道這些木製木板會不會建造得不穩,別不小心塌了,人掉下去,那真的是玩笑開大了。
走到那人面前時,他才有所覺查,他抬起頭來,並沒有慌張的表情,藉著小孔的光,江晨看到,正是那假太子劉文貴,江晨走過去,鞠了一躬輕輕說道:“殿下!”
張劉二人也跟著鞠躬下去,假太子揮了揮手,樣子很隨意,也輕聲說道:“罷了,起來吧。江主簿,你來了。”
江晨點點頭,站起來笑道:“現在看來越來越有樣了。”
假太子笑了笑:“正在學著。”
江晨把眼睛湊到小孔處,那個小孔偽裝得極好,因上面黑的,下面亮如白晝,也不必擔心會有人看到,望去時,正好是看到真太子在下面玩著梭(哈,一般這時候,太子殿下基本都是在賭場的梭(哈臺做莊,今天也不例外,平時江晨也已看得無數次了,只是今天他邊上還站著一個人,年紀看著有個比司馬遹大上幾歲的人,這人有些無奈地看著司馬遹在玩牌,有時拱拱手想跟司馬遹說句話,還沒開口,司馬遹就大聲地叫著:“有人跟嗎?有人跟嗎?哈哈!”這幾聲一出來,馬上就打斷了那人要說的話,那人只能是又無奈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