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舞了一陣,這些舞姬下去,然後再上來的,那些有身份的貴人一桌陪了個美女,望去似是剛才那些跳戰陣的舞姬,一時席間香風陣陣,肉波湧湧,就連那些鬚髮全白、望著道貌岸然的老頭,這時候也都是手嘴並用,全不顧忌這席間還有這幾十號人。
下首的江晨他們自然沒有這樣的享受,只是望著這樣的淫邪氣氛,少年身體的江晨還是不免氣血上湧,連喝了幾口熱湯才壓下去,邊上的陳大總管和其他人卻只能是瞪著血紅的眼睛望著場上的靡爛,不停地喝酒,想必回去後,家裡的那些妻妾要大受磨難了。
就在場上都差不多要拔槍上陣時,下首離陳程不遠卻突兀地有人說道:“陳總管,聽聞你回長安時,路上遇流民,死了不少人,性命也差點不保?後雖勝了,也只是慘勝。差點誤了家主大事,只能灰溜溜地回來。”
陳程看都沒看那人一下:“我遇上的可不是一般的流民,而且人數兩倍於我,這死些人是正常不過了。”
那人又輕笑了聲:“我據聞彼時,陳總管人可是不敢接戰,而且戰陣亂成一團,比之剛才之舞姬還不如,所以才死了那麼多人。”
陳程聽聞,忍不住哼了一聲:“莫非要我親自上陣殺敵方可?”
那人傲然說道:“大丈夫死則死爾,豈能臨戰而縮?”
陳程端起爵笑了:“戰場之上,不逞匹夫之勇,不見此後,我們大勝而歸?”
“此大勝可不關你陳總管的事,回來之人都說是你邊上那小兄弟的功勞!”那人指了指江晨,還端起酒爵來向著江晨示好。
江晨微一笑,動都不動一下,並不領情。他只是聽了幾句,就能聽出來,這人和陳總管並不對付,只拿陳程前面敗亂時說事,後面大勝則說是江晨的功勞,那自然與陳程無關了。
向他示好,不過是想分化倆人,並不是說就對江晨青睞有加,江晨哪會給他機會,他現在打著的就是陳程的標籤,站隊要堅定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陳程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聲:“曹健,平時我敬你是家主幕僚,不以你見識,現在當著這麼多貴人的面,你這樣說我,那我可就要跟你辯駁辯駁了,這江晨,是我從雍州招募之人,他指揮大勝,與我指揮有何區別?”
那曹健嘿嘿一笑,並不答陳程所問,還是向著江晨道:“江兄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勇有謀啊,那樣的情況下,都能反敗為勝,如果不是你,可能要全軍覆沒了。不過,陳總管這可是要攤薄你功勞了。小心啊,他刻薄吝嗇的名聲可是長安有名的。”
陳程聽他說自己刻薄,不由大怒,剛想說話,江晨邊上輕笑一聲:“我在走投無路時,是陳總管搭救於我,我之一切全來源於陳總管,勝利當然也是因為陳總管有用人之明,在那樣的時候,更是敢於放手一博,此為大將風範。回來長安後,把自己所住大院給予我安住,獎我數萬銅錢,這對我是有義有恩,何來刻薄吝嗇一說?”
江晨有些奇怪,就算是他為了壓制陳總管,但自己這樣的小蝦米,根本不值得曹健如此看重,卻不知為何他總是幫著自己說好話。江晨不由心生警惕,糖衣炮彈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曹健沒想到江晨年紀雖小,立場卻是站得挺穩,自己一番吹棒分化,他居然一點也不受影響,一時語塞。
見他被江晨說得無言以對,陳程冷哼了一聲說道:“其實我更奇怪,我這次奉家主之命,護送……嗯,那個,非常的隱秘,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偏偏在半路上就被流民堵上,而且這些流民裝備齊全,武器精良,與以往之暴亂流民都有所不同。這就讓我納悶了,怎麼會這麼巧就讓我遇上了呢?而且,還有死士化妝為流民,想謀害於我,那死士又是如何進入我們家丁護衛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