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西對身邊的學生說。
他有近視加遠視,看片子是他最艱難的事。
一般,他不親自閱片,有學生和顧問幫他閱片。
現在,他不放心了,有人提出質疑了,就不得不認真返工看一遍。
這不是他疏忽,而是年齡問題,他自己親眼看並沒有優勢,他的顧問都是一流的高手。
現在他親自看片子,一看就是20分鐘。
越看越是吃驚。
是有問題。
雖然不能判斷有多大,但是,癌浸潤絕對不止0.6厘米。
“看來,少年,你是對的,我們的判斷有誤。”
真正的學者,是勇於承認缺點和錯誤的,切爾西不覺得是羞恥,而是覺得很慶幸,要是這臺手術做下去,那麼很可能是一臺失敗的手術。
“很感謝你,劉牧樵先生,你還發現有什麼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一個小問題,我覺得,膽囊做總膽管,還不如做膽管鬆解術,我們把空腸拉高一下位置,固定在肝固有韌帶上,讓空腸接近膽管,做膽管空腸吻合,效率會更高,成功率也會更好。當然,你的改道設想也很好。只是,你的改道術有一個問題,管道容易摺疊,引起膽汁流通不暢。”
切爾西眉頭揚了揚,這是一個問題,他也考慮了,膽囊拉下來吻合在空腸上,就存在一個管道摺疊的問題,解決的辦法就是放支架,但是,支架依然解決不了全部問題。
鬆解膽管,拉下來,空腸拉上來,這樣的風險是吻合不成功,但是,成功之後,就沒有膽管摺疊的問題了。
這是一個各人喜好問題,哪個更好,很難做出準確的答案。
但是,作為一個年輕醫生,能夠在這樣的場合下提出來爭論,非常的難能可貴。
他心中不禁有幾分喜歡上這個少年了。
“少年,你對這個方案還有其他看法嗎?”
“沒有,如果沒有腹主動脈浸潤這一個插曲,你的這個方案接近於完美,假如再在膽囊改道這裡修改一下,我基本上找不到可以指責的地方。對不起,我也許用詞不當,應該說,是我找不到可以挑毛病的機會了。”
切爾西微微笑了笑,說:“假如,這臺手術由你做,你能完成嗎?”
“問題是不是我能不能完成,而是你不可能給我主刀。”
“哈哈,確實,也許再過二十年,我會讓你主刀。我是問你,你假如有機會做,你估計,你能不能拿下?”
“能的。你這個設計是在vilisisiu術式。”
切爾西突然不動了。
他得消化這句話。
什麼?
一個20多歲的少年,做vilishi術式,還是改良的?
“查查!”等他清醒過來,對身後的學生說。
很快,身後的學生查到了,他在切爾西耳邊說:“他還在阿迪國給默禾王子做了一臺胰頭癌手術。一助是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