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的。
黑曜石義手鋒利的拇指刺進馬兒的韁繩,輕輕划動。一股黑暗悄無聲息的出現,又剎那間消弭於無痕。維塔從不認為這種力量是什麼眷顧,更不認為所謂的神靈真的會帶來希望。思緒再一次飄遠,這次維塔的走神有些過分。某些對艾比早已不是秘密的想法湧進她的腦海。
似乎是之前沃芙歌聲的緣故?艾比發現維塔的心中也響起了某種旋律。聽起來有些激昂,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跟著歌唱。
一邊百無聊賴的沃芙忽然來了興致,她探出頭來,衝艾比微笑:“小艾比,唱歌不是這麼唱的。別用嗓子,用你的肚子。確切的說是橫膈膜,用它向你的肺使力,對,對!就是這樣!”
跟著那歌的輕哼似乎到了一段高潮,艾比的哼唱提高了調子,半截歌詞跟著她的嘴唇溜出:“……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馬兒的踏蹄忽然連帶著艾比的輕哼一同中止,彷彿它從未響起一般虛無縹緲。煙囪的盡頭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到,維塔抬頭,居然有人已經等在了那裡。
“費爾頓,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接我。”維塔咧嘴,從馬背上下來。
費爾頓回以溫和的微笑:“抱歉,烏鴉先生……你已經這麼熟悉我了,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來著。”
維塔指指自己的面具:“我是調查員,知道我的名字對你可能有危險。”
“多謝關心,不過我們早就不怕這個了。”
費爾頓推開煙囪源頭的門,馬兒被維塔留在外面,沒栓韁繩。煙囪源頭果然是個巨型的火化爐,裡面的管理人員對費爾頓以及維塔領著的兩位女士根本視而不見。
直到又是一陣七拐八繞,費爾頓帶著維塔進入了一個隱蔽的房間。裡面果然有熟悉的面容,除開早就跟著費爾頓許久的同伴比如扎克和老吉米外,亨利也在這裡。
還有之前在入口有一面之緣的騎士之一,以及應該被騎士綁縛到火化熔爐的那幾個人。騎士對著這幾人細細甄別,忽然對其中一個舉起了手槍。
一陣驚慌在那幾個黑戶中蔓延,騎士任由另外幾個逃跑,唯獨留下了被自己槍指著的那一個。
而後,手槍保險解開,騎士的手指搭上了扳機。被指著的黑戶臉上的驚慌忽然凝固,接著,便是瞬間碎裂成了出離的憤怒:“威利先生?等等,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名叫威利的騎士直接扣下扳機,卻沒有子彈射出。而那名被搶指著的人卻從袖中掏出短劍,迎面向威利刺去。
卻在下一秒被直接制服。
費爾頓轉身,臉上的溫和幾乎要破碎:“傑克……這麼多年了,為什麼?”
名叫傑克的青年掙扎幾下,卻也是冷笑:“這麼多年了?這幾個月我覺得你已經瘋……”
話音戛然而止。一把匕首出現在費爾頓手上,直接刺穿了傑克的心窩:“確實……抱歉,或許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已經瘋了。”
然後,費爾頓不再看傑克,任由滿臉黯然的扎克和老吉米把屍體真的扔向熔爐,卻是看向維塔:“烏鴉先生,我請求您陪我也瘋一把。”
維塔將面具拉開半截,饒有興致的回答:“說來聽聽。”
“我打算去毀掉通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