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點頭,停下腳步:“我洗耳恭聽。”
“我,我……”艾比在嘗試組織語言,自己能在掩飾住想法的某些奇怪的,早已是非人想法的點時,又取得維塔的理解嗎?
維塔在靜靜的等待。
“……我們之後的打算是什麼?”結果艾比還是沒能問出口。
她整理著維塔的思緒,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艾比來說幾乎是透明的。或許比起被維塔否決,她更擔心被他敷衍、欺騙也說不定。
而維塔只是覺得這小女孩的心思簡直和瑪麗蓮一樣深不可測,這是女性的共通點嗎:“這好像是你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我們現在需要遠離那個旅館,然後去找一個離開帝都中心的方法。”
“當一位女性重複問你一個問題時,一定是她對現在的答案不滿意,”艾比整理這他的思緒,輕哼:“在這個大前提下,我們或許還要在帝都待上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你有什麼感興趣的點嗎?”
“有啊,我一直想問約瑟夫哪裡去了。”
“……被帝皇摘了眼球,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艾比嘆氣:“之前我們在皇宮中我們沒看見他,或許是被送到了監獄之類的地方。你想救我們的小騎士?”
“盡力而為吧,畢竟同伴一場。”維塔凝視著濃霧,思索片刻:“第二個好奇的地方,就是蒂塔那位精靈小姐有沒有被我幹掉,我總覺得她會再度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
“因為那些知識的載體,剛來到帝都時,為了引開暗影斯蒂芬妮的注意用的錄音機,裡面的知識我是的的確確沒有留存,但,蒂塔肯定不信,而我剛剛是看了邁爾斯家孩子的內心世界的。”維塔的腦中開始浮現出被艾比打了馬賽克的,蒂塔的臉:“精靈公主肯定會為了這個追著我來,或許連守秘者也會盯上我也說不定。這些個麻煩,我想爭取在帝都時解決掉。”
“否則會影響瑪麗女士邊哭邊幹掉你的打算?”
“沒錯,”維塔點頭:“另外,還有最後一個好奇的點。”
“直接說啊,我不想一直當捧哏。”艾比皺眉,剛剛的她有些傻傻的。
“我在想我們的盟友們,獅子,影子,亨利還有特拉佐爾他們,現在在做些什麼?”維塔的心情開始變得沉重又複雜:“據說阿比斯·努拉克的預言,效果是找到達成他們所想做的事的最好的方法、途徑。我會在那個旅館住下就是預言的手筆,而這預言已經讓我暴露了,讓我揮動了月光劍,砸爛了十幾臺長腳的炮臺。”
“還讓我腦瓜嗡嗡的響!”艾比的語氣開始戴上一絲情緒:“也就是我,我們的一切都是預言安排好的!?”
“是也不是,阿比斯的預言只能引導獅子他們接近其想要的結果,去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而且即使是最佳策略,也並不一定能保證成功。換言之,至少我們的意志還是自由的,沒有被玄而又玄的預言變成我們親愛盟友的提線木偶。”
“啊,你連盟友都不信任了。”
“我是怪物,是失控者,而他們是人類。信任不應該在我們之間產生,相互利用已經是極限了。”
哦,我也是怪物來著,艾比心中莫名的有些雀躍,怪物和怪物間應該是能相互理解的吧?
是不是可以不用顧忌,去找維塔傾訴自己的想法呢?
但此時,艾比忽然感覺維塔的腦子開始抽調曾經的回憶,熟練的輔助他回想,熟練的去偷窺。
他回憶起的居然是很久以前,她和維塔算是初遇的場景:艾比她由血肉中剝離,被維塔抓在手上,差點扔進黑暗。
那時,她對著坦斯肯蘭福的屍體,叫了一聲“爸爸”。
維塔停手了。
從那時起,自己在他心中,一直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