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說嘛,你的判決結果不會很嚴重的,”烏鴉面具微笑,隨手撕了一張單子,交給老迪亞:“看看吧,沒問題的話,籤個字就好了。”
老迪亞壓抑著笑容,將單子接過,並套近乎似的,向烏鴉面具借了一隻筆:“謝謝長官,真的,太謝謝你……”
這名水手忽然愣住了。
他低下頭,用被銬著的手艱難的揉了揉眼睛:“長官……這……您……是不是……那個……開錯……單子……”
“沒有啊,”烏鴉面具抽出腰間的手槍,解開保險,黑黝黝的槍口對準老迪亞:“死刑立即執行,這上面寫的很清楚啊。”
老迪亞張著嘴巴,而烏鴉面具則是低下頭,口中喃喃:“再見了,願你在這瘋狂的世界中找到寧靜的港……”
維塔皺著眉頭,忽然對著銅門,向後退了半步,語氣有著十足而濃烈的不爽:“雪煙,砸開它。”
“砸開?”布魯西輕笑:“這門可有1厘米厚……”
瑪麗蓮已經行動起來了,雖然不理解是為什麼,但她依舊照做。
爆炸輕起,拳頭擊出。酸液精準的流入鎖孔,在侵蝕著鎖與門面的同時,被她巨大的液壓力量直接給錘開了!
維塔吸氣,心中的深淵在不斷的吐出著莫名的憤怒,他不允許自己故事的聽眾死在現在,死在聽完故事之前!
但瑪麗蓮錘開門的動作終究比扣動扳機的速度慢了一步。
子彈仍舊旋轉著,在維塔的腳踏入房間的那一瞬間激發了,衝著老迪亞凝固了驚疑、震驚與不甘的眉心,無可抵擋的飛速向前!
但下一瞬間,維塔心中的莫名憤怒忽然消失,腳步也終於踏實在這囚室的地面上。
瑪麗蓮被他透過手銬拽著,進入了房間。而維塔已經發現了,被凝固的不止有老迪亞的眉心。
還有那枚半空中的子彈。
還有烏鴉面具手上的槍支,它沒來得及消失的槍焰。
還有空氣中的水汽,灰塵,銅臭味。
還有,這玻璃泡中的時間。
維塔發覺他和瑪麗蓮還能動,在這幾乎一切都靜止的囚室,這深湖,這除了窗外熒光就是一片絕對漆黑的高壓湖底中,開始了心中狂風般的警戒。
警戒的物件,是個不知何時,出現在囚室當中的少年。
少年坐在審訊桌上,面對著維塔,有些爽朗的笑著:“讓我想想,該說些什麼呢?”
“哦!對了!”少年擊掌,看著維塔的眼睛,輕輕的開了口:
“JI,BIAN,OU,BU,BIAN。”
少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