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維塔的腳步在某個玻璃泡審訊室的門前停下了,透過被深湖湖水遮得模模糊糊的玻璃,看到裡面坐著一個人。
維塔將頭偏向布魯西,既然他答應了自己過分的要求,那再過分一點點說不定也會答應:“勞駕,裡面是誰,我想和他說說話。”
布魯西思考片刻,上前,在銅門前搗鼓了幾下,開啟了一扇小小的舷窗。
維塔開心的探頭,卻轉眼間變成了失望。
因為裡面的人不是老迪亞,而是密克。
密克沒注意到銅門這邊的聲響,而是面容憂鬱,嘆息著搖頭,面對著跟前的烏鴉面具:“你知道嗎?其實我是個詩人。”
“……期待你的大作。”那位烏鴉面具冷漠
“你不明白嗎?剛剛你已經聽到我的詩了,”密克依然在嘆息:“‘你、知道、嗎、其實我、是個、詩人’,這就是一首我的小詩,同理,‘深海、你我、碎玻璃、黑暗’,這也是一首……”
想也沒想,維塔直接關上了這小舷窗。對身邊的布魯西說:“我要找的是老迪亞,他在哪?”
布魯西憋笑,反手開啟了另一扇銅門上的舷窗。
這次是老迪亞了。
老迪亞仍是一臉諂媚的坐在懺悔椅上。就在剛剛,他把密克給賣了個底朝天,被束縛著的雙手握著他的兩根大拇指,正緊張的等待面前烏鴉面具的審判。
烏鴉面具翻看著他面前的檔案,輕輕點著頭:“唔,不錯,很詳細。雖然還要等待驗證……”
“嗯……那個,先生,”老迪亞低了低頭:“所以……你們會怎麼處理我?”
烏鴉面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似乎輕笑了一聲:“你忘了嗎?被抓的時候,我的同伴是怎麼跟你說的?他要的只有一個詞語:‘配合’。”
“對對對!那個……我……夠配合了吧?”
“確實。唉,雖然我沒辦法現在告訴你最後的結果,但上邊已經研究決定了,你們兩個之間,有一個從寬,一個從嚴。”
“啊!那……我,那個……”
維塔在門外點了點頭,烏鴉面具這麼說的話,看來自己故事聽眾的安全有保證了,他打算在“宣判”後,直接推門進去把故事講完。而在這之後老迪亞是被關幾天就釋放,還是牢底坐穿,就不關他的事了。
而就在這時,烏鴉面具忽然伸抬起手指,止住了老迪亞的絮絮叨叨:“稍等,我接個電話。”
在老迪亞期待的目光下,幾分鐘後,電話結束通話了。
烏鴉面具深吸一口氣,在面具下微笑:“迪亞先生,恭喜你,判決結果下來了:”
“你既不是邪力的擁有者,也沒有做出任何企圖獲得這種邪惡力量的舉動。所犯的錯誤只有一樣:那就是誤交了一個朋友而已。”
“嗯……對對對!“
“更何況,你還很配合,在這一點上,我謹代表我個人,十分的感謝你。”
“嗯……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