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賭博不戴頭盔的,剛覺得有些無聊,就看到獅子的頭像泡泡一樣被人敲爆的亨利,第一時間的想法居然是這個。
然後,亨利才反應過來,那一直十分慵懶,卻能給人帶來無以言表的強大壓迫力的獅子,居然就這樣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屍體還翹著二郎腿,指頭依然放在桌上,對準了她前面的壯漢,依舊在彰顯著之前,這具屍體曾是多麼富有著自信的女人。
壯漢呼哧呼哧喘氣,抹了一把臉,將血漿弄的到處都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起身。
直到獅子還冒著熱氣的身體緩緩向前趴下,裡面的血液像是傾倒的瓶子般,灑滿了整張桌子。
壯漢沉默片刻,將錘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椅子上的屁股。
他沒有回溯到賭局開始的那一刻。
壯漢還是愣神,接著,就是一陣狂喜。
自己真的贏了!
他不可置信的在自己頭上來回摩挲,轉身,想與自己的同伴擁抱,去分享屬於自己的勝利。
卻發現因為懺悔室那邊的事情,周圍一個同伴都沒有。
只有一個像樣的觀眾:
賭神。
在情緒的大起大落下,不與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實在是件做不到的事。所以壯漢推開了旁邊著惱於賭桌被血汙弄髒的狒狒,快步上前:“賭神先生,您看到了吧?!”
“是的,”賭神公式化的笑容從未改變:“我看到了。”
而壯漢直到快走到亨利面前,才發覺自己似乎沒什麼可以和他聊的話題,只能尷尬的放慢腳步,朝賭神伸手:“嗯……先生,你考慮好加入哪個團體了嗎?”
“還沒有。”
壯漢微笑,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無頭獅子:“看到她了嗎?”
“當然。”
“她這麼厲害的人,也因為沒有加入一個團體,而這樣窩囊的死掉了。相信賭神先生應該有自己的權衡。“壯漢咧嘴:“我們,就是一個不錯的選……”
“哦,抱歉,”忽然,一道聲音插入了兩人的談話,亨利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一下子抱住,沙啞而中性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傳來:“賭神先生和我們有約,壯漢,你得排後面了。”
“你是哪邊的?”壯漢不悅,被打斷的惱怒甚至沒讓他注意到這人的臉總是藏在陰影下。
“人蝠老大讓我向你們問好。”中性的聲音說。
“人蝠……”壯漢皺眉,又看向亨利:“他的團體可沒我們厲害。”
亨利搖頭:“抱歉,我答應過人蝠先參觀他們的。”
壯漢的不悅更深了一些,但還是強行保持風度:“如果你對他們不滿意,記得來找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路過獅子的屍體時,微微停步,就繼續往前。
壯漢對自己勝利的珍惜,讓他下意識忽略了屍體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