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頭在地。
因為一隻手臂的缺失,他磕頭的動作畸形而可笑。他不在乎,他甚至並非是在求饒。
他只是必須作點什麼來宣洩內心滿溢的恐懼。
他覺得自己不能停下。
停下,他會瘋的。
“今日你就待在屋內,莫讓二長老知道。明日,我的新劍開爐,這將是我此生所鑄的最後一把兵器。”
柳賀轉過身去,往門外走去。
“許你以身祭爐,以全師徒之情。”
………………………………………
小城的燕窩糖水鋪內。
“你確定不吃?”
“說不吃就不吃!”齊錚捂著再度腫起的左臉,怒視胡知鳶:“我齊錚就是餓死!死外邊兒!也絕不吃你一點兒東西!”
“不吃拉倒!”胡知鳶氣鼓鼓地指著面前桌上的五碗燕窩:“反正十兩銀子也就只夠買這麼五小碗,我自己還不夠吃呢!你不吃正好!”
片刻之後,胡知鳶剛津津有味的吃了半碗燕窩,一抬頭,發現齊錚正扶著肚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他的面前堆著四個空碗。
胡知鳶震驚道:“你不是不吃嗎…”
齊錚剔著牙,滿足的拍拍肚子:“這半碗你不吃了?別浪費。”
他又一把搶過胡知鳶手中的小碗,只一口就把剩餘的半碗吞了個精光。
“艾瑪…真香…”
胡知鳶目瞪口呆…
當胡左找到店內二人時,齊錚正繞著店內柱子瘋跑,躲避著胡知鳶的追殺。
胡左止住二人,領著他們前往剛安排好的客棧。
當晚,胡知鳶早早的就去自己的廂房睡了,胡左卻泡好了茶,與齊錚對飲著。
“少爺,今天咱們小住一晚,明兒早點出城。解劍山離這兒不遠,咱們辰時出發,最遲午時也就到了。”
齊錚咂摸著茶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之後呢?”他問道。
“少爺,到了之後自然就是殺人了。”胡左想了一會,又補充道:“至於是殺盧遠一人,還是殺他宗門滿門,咱們也不好說,看他們表現吧。”
“殺人誒!說的跟殺雞一樣…”齊錚嘟囔著:“老傢伙,你殺過很多人吧?”
“少爺為啥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