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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城。
永興軍經略使官衙。
這座由咸陽兵馬司徵用而來的議事之地略顯侷促,永興軍的駐地本在長安,但無奈長安被完顏婁室攻陷,如今作為經略使的吳玠也只能臨時“蝸居”在此處了。
“吳帥、韓統制,二位挫敗完顏婁室,力保咸陽有功,宣撫大人的封賞和任命本顧問已代為傳達,恭喜。”
曾寬將張浚的嘉獎令宣讀完畢後拱手對吳玠和韓世忠說道。
“多謝,有勞曾顧問了。”
吳玠隨即起身回禮,然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曾顧問此番前來,對收復長安一事可有良策?”
這位名將莫不是對我這顧問的身份有所偏見?怎麼一上來就好像是有意考較……曾寬頓了頓答道:
“完顏婁室新敗不久,此番定會養精蓄銳、龜縮不出,而長安城又巍峨高聳、易守難攻,我軍若主動尋戰,面對堅城恐怕不是上策,所以此事還應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曾顧問可知,一日不奪回長安,我這永興軍經略使便一日不得安寢,總覺得愧對秦州百姓的期望和宣撫大人的栽培。”
吳玠有些痛心疾首地撫胸嘆息道。
“吳帥不必如此,所謂欲速則不達,完顏婁室客境作戰尚且不疾不徐,我等又何必急於這一時三刻?曾顧問方才所說的從長計議,不過是想讓大家將心態放平和,如此才更易想出破敵之法。”
韓世忠在旁邊解釋道。
“韓統制所言甚是。依我之見,這強攻若不可行,則只能改為智取了。”
曾寬略帶謝意地看了韓世忠一眼,似乎有意說道。
“智取?如何施為?”
吳玠說罷看了看身後的吳麟,兄弟倆眉頭微皺,似乎都是毫無頭緒。
“既然那啼哭郎君完顏撒離曷當初在進攻鳳翔時都能想到偷城之計,我等又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吧,龔坐館。”
曾寬說罷瞥了瞥龔世鏡,眼神中似乎已有計較。
“當初那完顏撒離曷在鳳翔欲趁夜縱火,再借混亂之機奪取城門,最後帶領親隨直接殺奔宣撫使行署挾持張宣撫。可我等眼前並沒有放火的桐油可用,再者說來,即便是有桐油此刻也不可能運進那長安城中。”
龔世鏡細細地將前情捋了一遍之後說道,自覺句句在理。
“誰說那撒離曷放火我等也必須放火?換個思路,撒離曷放火不過是為了趁亂奪取城門而已,因此,我等只需混入長安城中做些小動作用以擾亂秩序、造成混亂即可。”
曾寬給眾人說這些的同時,自己也在暗暗地整理思路,以期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