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珩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來回的敲打著,微微合著眸子,也不知道是在思量著什麼。
在屋中的角落中擺放著一樽香爐,是沈商洛特地放在這裡的,說是能安神助眠的。
說來這香爐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沈商洛知道君如珩夜裡睡得不安穩,所有特地準備的。
只是沈商洛不知道,君如珩不是睡得不安穩,只是受人追殺提心吊膽的日子久了,夜裡尤其威脅,怎能放鬆警惕?
看著香爐中悠悠升起的白煙,不過一眨眼便是消散在了空氣中,只聞到鼻尖下似有似無的檀香味。
他就這樣在桌前坐著,宛如一尊雕像,不動如山。
一陣不和諧的冷風突然灌了進來,君如珩慢悠悠的睜開眸子,深邃的眼眸滿是漠然,不緊不慢的說道:“何不堂堂正正的走進來?”
身後不遠處靠窗的位置傳來一聲淺淺的笑,荼歇拱手行禮,輕聲道:“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君如珩微微側過身子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出一個空杯子,示意荼歇坐下。
“說吧,你家主子又想要說些什麼。”
荼歇緩步走到桌前坐下,滿臉都是謙遜的笑意,他不緊不慢的從懷中取出一枚青色玉佩,推到了君如珩的身前。
“我家主子讓我轉告你一聲,這個小人不能信,應當殺之而後快。或者說這個法子行不通,讓你換一個。”
玉佩上的流蘇還沾染著一些猩紅的血跡,它的主人應當不在這個世上了吧。
那日離開雲霧鎮的花千樹火急火燎的便是趕往洛辰所在的位置,等遇到洛辰的時候,一陣商議便是準備返回雲霧鎮。
君如珩毫無防備,他們這一次是一定抓得到的。
就算是君如珩跑了,只要抓了沈商洛,君如珩一樣會乖乖的回來。
只是可惜了,他們商議的一切都落在了荼蘼的耳中,荼蘼不由得萬分嫌棄起君如珩異想天開來。
他這個腦子和那些女的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是一聲令下,駐紮在外的所有名門正派弟子瞬間喪命。
荼歇獨獨留下了花千樹一人,抓住花千樹的衣領子便是將其拖到了荼蘼的身前。
荼歇斜靠在步攆上,用長劍挑起花千樹的下巴,一臉的漠然,“果然是眼瞎。”
看著身後的屍橫遍野,荼歇緩緩道:“吾主,這些人怎麼處理?”
荼蘼並沒有抬頭,只是自顧自的將腳踩在了花千樹的頭顱之上,顯得有些慵懶。
“看看他們的門派歸屬,將腦袋砍下來送回去,不要送錯了,不然他們的師尊找不到心愛的弟子該多難過啊……”
花千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竟然一時之間沒有了反應,方才他親眼見到眾多師兄弟毫無反抗之力便是慘死在自己的面前。
一切發生得都是那麼的快,血肉橫飛,有的更是攔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