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君如珩在雲霧鎮中現身之後,沈商洛便是發現總有人守在自己的酒肆旁,夜裡時不時的還有小賊想要進來。
不過夜裡有著狼崽在,倒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三天兩頭便是小鬧一場,著實是有些招架不住。
沈商洛看著面前一臉愜意的阿珩,好傢伙,明明是它惹起的麻煩,現在活的到還挺自在。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阿珩便是自顧自的站了起來,隨即走到了沈商洛的身前坐下,“洛洛。”
他的臉上依舊是待著那種柔和的笑意,他伸手摸了摸沈商洛的髮絲,“洛洛。”
沈商洛抬眸對上阿珩的眼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怎麼了,我在呢。”
正如那日回雲霧村的路上一般,陽光正好打在了阿珩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的金光,格外的耀眼。
“洛洛……”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捨,似乎是在眷戀著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雲霧鎮一直都不安生,尤其是被眾人虎視眈眈的拾離香,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會闖進來。
做著他們當初對自己做的事情,說著當初他們對著自己說過的話,卻依舊說著自己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沈商洛微微斂眸,“坐下,跟我講講你在潯陽宗的事兒吧。”
君如珩乖乖的坐下,“不想再提了。”
兩人陷入了一種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暗自思量著自己的事兒。
君如珩幾次張嘴卻都是沒有出聲的,他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沈商洛沒有自己的話會活得更加安全。
自己也曾想過安生的住下,可是這群人的到來讓自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直都是不安全的。
是這段時間長久的安逸讓自己忘記了過去的苦難,人就是這樣,一旦嘗過甜頭,就不想在吃苦頭了。
只是可惜,死不可怕,離別才是最痛苦的。
沈商洛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攤在桌上的畫卷鬆了一口氣,這是她瞧著君如珩手臂上的圖案畫下來的。
她裝作沒有看懂君如珩眼中的東西,只是淡淡的說道:“今日我便是將這個東西掛出去,這麼多抓你的人總是有一兩個會知道的吧。”
說著便是拿著畫卷要站起來,君如珩卻是伸手按住了沈商洛的手,微微低著頭,“洛洛,很危險,不要再管了。”
沈商洛的身子一頓,輕輕將君如珩的手拿開,淡淡的說道:“我不能不管。”
說著便是走了出去,這些日子花千樹日日來拾離香坐著,自己乾脆就去問問他好了,也懶得自己去尋了。
剛一出去,便是瞧見花千樹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飲著酒,只是臉色差了些。
沈商洛緩緩走了過去,自顧自的坐下,“怎麼,今日我拾離香的酒可是不好喝?”